叶玫玫带着布巾掩住口鼻，看着这群侍卫一筐一筐的挑粪。
庄头站在她和姜星渊身后急的不知所措，连连劝阻。
“这种腌臜的事怎好叫两位主子瞧着啊，要不您二位回去歇歇，老奴一定看着他们把事办好。”
姜星渊想跑，可是他姐还在前头站着呢，他自觉要保护姐姐，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二姐，弄这些……东西做什么啊？”
姜星渊问出了庄头也想知道的问题，两人眼巴巴的瞅着她。
“啊？沤肥种地啊。”叶玫玫随口回答。
“我们吃的粮食和菜要用这玩意浇？”
庄头还好，小少爷瞠目结舌，大为震惊。
叶玫玫本想跟他解释不是直接浇上去，是要让肥料腐熟然后去肥田。
可是姜星渊怀疑人生的样子实在太好玩了，叶玫玫坏心眼的点点头。
见她点头，少年瞪的圆溜溜的猫眼里充满绝望。
“我，我接受不了，呕——”
他干呕的厉害，以至于眼里流出生理性的眼泪。
凄凄惨惨的模样唤回了这位姐姐仅有的一点良心，叶玫玫掏出手帕给他擦擦脸，拉长了声音：“骗你的啦。”
“呼——我就知道！”
小少年听到这句话立马站直了身子，扯过手帕豪放的往脸上一抹，瞬间就好了。
倒是庄头是个有经验的农人，略略思索后迟疑的问道：“可是和收割麦子后将秸秆焚烧是一个道理？”
脑子挺灵活，叶玫玫赞许的看了他一眼。
秸秆焚烧是钾肥，粪肥是有机肥，动物骨头、蹄角等里面的磷钾成分也很好。
这些叶玫玫都想要，至于秸秆焚烧的危害，在这个时候可以忽略不计。
这事本就打算交到他手上，但这些钙磷钾她没法解释。
只能吩咐庄头跟着她说的做，莫要多问。到时候及时记录数据，积累经验，来年就把这事交给他了。
虽然主子说的不甚明确，但这是对他的看重，庄头连连表示自己一定会重视。
“那鸡鸭粪可要？”庄头又问。
“要，若是有大量动物骨头也要，磨成粉，效果是一样的。”
“是。”庄头仔细记下。
田庄里多年来一年两次的种植极大消耗了土壤的肥力，光是秸秆燃烧产生的养分已经不够了，只能三举并行。
不过这也是权宜之计，等这一茬小麦收了，势必还要再开荒地的。
到时候两处地轮流耕种，就能有个良性循环了。
“哇，二姐，你懂的好多啊。”
小少年缓过劲，听叶玫玫交代庄头，有些疑惑，二姐咋懂这些？
叶玫玫顿了一下，祭出家长忽悠小朋友的办法。
“多读书，多看报，你就懂了，夫子今天有没有给你留作业，你写了没有？”
除了成绩好一心向学的好孩子，没有捣蛋鬼愿意被家长追问成绩和学业。
这个大杀器一祭出来，姜星渊小朋友瞬间没了声音，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何明轩到达田庄的时候就看见向来神采飞扬的姜星渊缩着肩膀躲着的样子，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