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翻了一个白眼，端起手中酒水，就是一饮而尽道：“能让你这九头鸟如此大出血，没事你小子会舍得拿酒来？”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杨凤搓着手，继续道：“这不是入冬了嘛……”
不等杨凤说完，张燕忙不迭的打断拒绝道：“没有，免谈！”
“别介，咱在怎么说，那也是亲兄弟啊，不就管你要点粮食过冬嘛。”杨凤苦着脸道。
张燕苦笑道：“不是不给啊，是真没有啊。”
杨凤一脸的不信道：“你可少忽悠我，我可都听说了，你半个月前，不是抢了一座粮仓嘛。”
张燕解释道：“别提了，我说怎么这么容易得手，里面没剩几颗粮食了，总共才几万石，剩下的那一点，都不够我们过冬，哪里还有粮食给你。”
张燕说着，伸手就要去拿酒坛子再给自己倒上一碗。
结果杨凤手疾眼快，一把抢过酒坛子，抱在怀里道：“没粮食，你还喝个屁的酒。”
“我凑。”张燕伸手就准备过来抢。
于是，这两位黄巾军大首领，就这么扭打在一起。
打归打，可这酒水居然是一滴都没掉。
两人躺在地上，杨凤扬起手中的酒坛子，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直呼痛快。
张燕接过酒坛子，也大口喝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躺在地上，谁也没有继续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又仿佛是过了数个世纪一般。
还是杨凤率先打破沉默，他道：“飞燕，咱接下来咋办，总不能就这么等死吧。”
张燕苦笑道：“现在不比以前了，河北四州都在袁绍手里，我们这点人马，打不过人家。”
杨凤道：“再这么下去，老于都准备杀马充饥了。”
杨凤口中的老于，自然也是黄巾首领于毒，目前在杨凤麾下，为副帅。
“胡闹！”张燕一瞪眼道：“咱就剩下那点战马，要真给杀了，那就没有翻身之地了，实在不行，啃树皮去，我们现在都是一天一顿树皮一顿饭！”
杨凤悲从中来道：“树皮？你以为劳资没啃嘛，你去我大营看看，周围还有树皮可以啃吗？”
杨凤越说越激动，他道：“当初跟随大贤良师起事之时，我等何等的意气风发，就连灵帝对我等都无可奈何，还封我为黑山校尉。”
“现在呢，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等死，进退不得，吃死人，啃树皮。”
杨凤说着，热泪盈眶。
张燕也是鼻子一酸，他拍了拍杨凤的肩膀，柔声道：“天无绝人之路，放心吧，会好起来的。”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安慰杨凤，还是在安慰自己。
“要不然，咱跟袁绍拼了吧。趁着现在袁绍用兵兖州，咱打他一座郡城下来，再怎么说，先把这个冬天熬过去再说。”
张燕摇头道：“你以为我不想嘛，手底人刚刚传来了消息，袁绍只是让颜良带十万大军出征。”
杨凤一愣道：“麴义没去？”
张燕解释道：“袁绍心里跟明镜似的，要是把麴义调走了，我们肯定出山。”
自袁绍击败公孙瓒后，麴义仿佛消失了一般。
实则不然，解决完公孙瓒，坐拥青幽并冀河北四州之地的袁绍，在境内，便只有黑山黄巾军这一根毒刺。
所以便有麴义带领这五万人马守在太行山外边，五万人不多，但却是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