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攸柠的目光，淡淡地从月倚云身上掠过。
最后，落在地上的一滩污血上。
这是她吐出来的。
想到她身上的那团黑气，月攸柠黛眉微蹙。
夜风拂过，撩起她额前碎发。
“柳氏死了。”
她缓缓开口，满眼的冷寂。
月倚云蓦然抬眸，眼底染上一抹忧伤，但转瞬即逝。
“哦。”
就这一个字，且毫无真情实感。
在她的世界里，亲情是最末位的，哪怕是柳氏，也不值得她掉一滴眼泪。
从小到大，她想要的只有无人能敌的实力。
而这，已经被月攸柠毁掉了。
每每想起这个，她就恨得牙根痒痒，无法自抑。
当下，她紧紧咬起唇，眸中戾气弥漫。
“你过来是想看我的笑话？”
“你想多了。”
月攸柠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如果不是心中有疑惑，她今日就会把她杀死。
这种人，连亲生母亲都可以不在乎的人，她连一眼都不想多看。
月倚云却不信，铁了心认定她就是来奚落自己的，一脸仇恨。
“即便你毁了我，也进不了昇龙府！这辈子，你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昇龙府？”月攸柠轻笑一声，“请我，我都不会去的地方，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惦记。”
她的目光甚是冷漠。
是真的不在乎昇龙府。
月倚云面色立即一变。
她视若珍宝的东西，别人却毫不在意。
这对她而言，是极大的侮辱！
她气得咬牙切齿，双目阴鸷，“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恶心！”
月攸柠扬起脸，清冷绝颜的脸上闪过一丝凉意。
一掌拍去。
“嘴巴给我放干净。”月攸柠冷冷地看着她。
漆黑的夜，少女的脸看不太清，却让人望一眼便心神俱颤。
月倚云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认怂。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认。
因为一旦认了，她仅剩的尊严也将荡然无存。
所以即便她没有再说话，却也是直直地望着她。
仿佛这样她就还是那个骄傲高贵的月家天才。
月攸柠冷冷勾起唇角，直接问道：“短短几日，你不仅身体痊愈，还提升了修为，这并不正常。我很好奇，是谁暗中帮了你？”
月倚云心里咯噔一下，登时乱作一团。
她看出来了？
这不可能啊！
书上明明说，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她垂下眸子，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任何惊慌，许久，方才镇定自若地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天赋，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不可能，但于我而言那并不稀奇。”
月攸柠云淡风轻地扫她一眼，“别想拿你的天赋蒙骗我。”
月倚云皱眉，却仍信誓旦旦地说，“我没骗你！你一个废物都能修炼到地阶三层，我怎么就不能了？你别狗眼看人低！”
说出狗眼两个字的时候，她是有那么一丝害怕的。
她怕她会再打自己一巴掌。
但为了表示自己的强横，她还是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