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汇聚在了下颚，最后滴落下来。
随着那句话结束，整间房都变得安安静静。
林芷茵只是看着他，半晌都找不回声音，她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
当时为了拒绝他的随口一句话，却在他的心里变成了阴影。
那个男人骤然成了三年前的男生。
明明那么高，那么霸气，这会却垂着头，肩膀轻颤，默默的哭了起来，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看不见眸中红丝。
只能从他颤抖的肩膀感受到他在哭泣。
林芷茵的眼睛也酸了。
“我……”她只想到三个字，“对不起。”
楚祺渊没抬头，始终捏着她的手腕：“你要是喜欢墨夜那种，我也可以……”
林芷茵的心又是一扯：“楚祺渊，你听我说。”
“我可以学他，我可以，所以你别去他那里。”他自顾自的说，“要是哪天你又觉得烦了，你和我说，我可以改。”
“你听我说……”
“我现在有钱，你会觉得新鲜——”
“楚祺渊！”她骤然打断他，用另只手去摸他的脸。
大概因为脸上都是眼泪，所以他一直不愿抬头，林芷茵摸他的脸时感觉到了一阵粘稠。
那盏床头灯是昏黄色的光，照着他们两个人。
男人很高，她便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唇。
这个吻咸咸的，是泪水的味道。
楚祺渊背脊僵住，缓慢的抬头，两人在昏黄的灯光下对视。
林芷茵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说：“你不用去学别人，因为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他的眼睫上还有泪水，轻轻颤了下：“什么……意思？”
“我那时是真心喜欢你的，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要离开，所以才故意说了伤你的话，对不起。”
他不敢确定这一切是不是梦，于是伸手盖住那个放在他脸上的手，颤着声音说：“过去的我不在意了，我只要你回来。”
林芷茵的视线顿了下，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除了结婚，其它都可以商量……”
掌心里的温度消失的那一刻，楚祺渊脸上的温度也消失了：“可是你没得选。”他盯着她，手指都在颤抖，“不管愿不愿意，你只能嫁给我。”
“你别这样。”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震动声。
是她的手机。
想着可能是周管家打的电话，林芷茵连忙去找手机。
刚刚楚祺渊太过激动，一进门就把包扔在地上，她翻开衣物才找到手机。
楚祺渊这次很温顺，跟在她后面，看见屏幕上“林有维”三个字后，面色才好转。
接起来果然是周管家的声音，告诉她爸爸吃过药后已经睡下了，让她别担心。
林芷茵说了几句后便挂掉电话，回过头，看见楚祺渊立在那盯着她。
“我暂时没力气吵架。”林芷茵坐回床上和他保持距离。
他却走过来，沉默的站在那。
林芷茵往床上爬，可是想起刚刚这个人的所作所为便有点不敢睡了，于是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沉默片刻后，他说：“……我给你煮鱼吃。”
“……”林芷茵盯着他。
这是求和的意思。
她的沉默似乎让他慌张，他捏了捏拳，补充：“红烧鱼。”
林芷茵的心软了下来，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