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低下头思索片刻，又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也想起我的秘密是什么了，对不起，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这位老先生死后，不知在地府游荡了多久，一直困扰他的健忘症状，已经在逐渐消失。
高欢一时竟不知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他无所谓地摇摇头，说道：“没关系，您知道现在的处境吗？”
老人看了看门外，天穹是一片火红的颜色，几朵红云缓缓飘过，像是燃烧的火焰。
天穹之下，一切都是灰蒙蒙的，看不出一点生机。
老人大概有些明白了，说道：“原来这里就是地狱啊。”
“这不准确。”高欢笑着解释道，“这里是冥界，看管冥界的是地府。地府中惩罚罪人的地方才是地狱。”
“惩罚……”老人道：“那，我需要接受惩罚吗？”
高欢看他功德值没怎么变，还是八千多。
在地府中，只有那些功德值为负数的人，会直接轮回成饿鬼道或者地狱道，进入各种地狱接受惨烈的惩罚，让那些人前世的罪恶在地狱之中得到洗刷。
等到他们受够刑罚，负功德清零，才能离开地狱，前往轮回崖重新投胎。
于是摇头道：“不用，您可以选择在冥界逗留一段时间，甚至暂时住下。您有没有想见的人，我可以帮你查查这里有没有。”
老人道：“我想见见我的老伴。”
高欢让他报了姓名和生日，查了一下，发现地府在册的的确有这个人，就住在黄泉路边的孟婆庄。
他给老人指点了一下，让他先去孟婆那里报到。
老人谢了，正要向外走，忽然停下脚步，犹豫着说道：“先生，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高欢道：“可以，您说。”
老人道：“我想把我的那个秘密，留给我的孙女，不知道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高欢道：“功德500就可以了。”
他画了一道符，让老人签了自己的名字，便将五百功德转到了自己的账上。
看着功德到账，高欢便道：“明天晚上您可以给她托个梦，让她后天一早到我店里来拿东西，我在店里等她。”
“谢谢，谢谢……”老人鞠躬离开，消失在灰蒙蒙的世界之中。
高欢的梦境也缓缓散去。
他在床上睁开双眼，但很快又闭上，继续沉睡。
……
第二天，农历十一月十七。
高欢赶到当铺，从两个未上锁的柜门当中，分别取出一桶忘川水，一包无妄果。
他立刻给‘一股清泉’发了消息，表示东西已经到了。
几分钟以后，王清溢回复道：“好的，非常感谢，立刻派人来取。”
之前的事，江家给高欢的报酬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现在高欢能帮对方一点小忙，也算是聊表心意。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一辆红色的宝马3系停在巷子口。
陈助理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走进巷子中，在当铺门口停住脚步，整理了一下短裙的下摆，这才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