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鱼有点辣。
高欢和赵灵宝两人都吃得满头大汗。
付完钱，高欢突然接到江小菲的电话。
“江总。”他抽了一张纸擦擦嘴，“有事吗？”
“上次请你来家里吃饭，还记得吗？”江小菲在电话那头道，“明天中午方不方便？”
高欢才想起来，还有一顿饭没吃呢。
“行啊，方便。”他看了对面还在埋头大吃的宝宝，本来想问问能不能带着一起去的，但看对方这吃相，还是算了，“那我明天中午去拜访。”
挂断电话，赵灵宝也把最后一块鱼片挑出来吃了，抽了几张纸胡乱擦着脸上的汗，还有嘴唇上的油渍。
高欢站起来付了账。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两人坐上皮卡车，刚要发动。
高欢却拦住了赵灵宝，皱眉向四周扫视了两眼。
不知怎么的，他就莫名其妙地感觉，今天的夜晚有点古怪。
好像比平常都要阴森几分。
“你有没有感觉不对劲？”高欢向赵灵宝问道。
“没有啊……”赵灵宝不知道他具体指的是什么，看看四周，又在浑身上下摸了摸，好像没什么不对。
非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那就是刚才吃的那份酸菜鱼，鱼片好像不怎么新鲜，这会儿肚子已经有点不舒服了。
怪不得做那么辣呢……原来是遮味儿啊！
高欢却越发感到不对劲。
不过这种感觉是很虚无缥缈的，也是很主观的，很难说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他只当自己有点疑神疑鬼了，便摆摆手道：“先走吧，回去再说。”
皮卡车飞驰在入夜的街道上，两旁的行人和前后的车辆都不曾表现出任何异常。
昏黄的灯光，将这老城区的照得犹如上个世纪的旧城市。
几个卖油炸和铁板的小摊贩，将三轮车在人行道上支成一排，炸串的香味顺着夜风灌入皮卡车洞开的车窗。
人间依旧平静。
但高欢却始终心神不宁。
他也很难说清楚，这种感觉的由来。
直到午夜入梦以后，意识下坠，进入地府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对。
因为他在人间，闻到了一丝地府的味道……
……
就在距离盛堂大厦不远的一个垃圾场内，豹尾郑伦将一只灰毛田鼠放了出去。
那个小东西哧溜一下，便贴着墙根蹿出了垃圾场，向前方的盛堂大厦飞奔。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并换个方向再放下一只田鼠的时候，忽然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郑伦下意识地身子一缩，扬手便要将袖子中藏的一只松鼠丢出去，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是我！”
郑伦紧绷的肌肉顿时松弛下来，回头道：“人吓人吓死人的！”
他身后站着的，正是穿着一件深灰色毛呢大衣的何时归。
“怎样？”
何时归抬头看向盛堂大厦，漆黑的琴盒安安静静地背在身后。
“应该就在对面那栋楼里，那栋楼是魏盛堂的产业，就是江家那个竞争对手。”
郑伦指着盛堂大厦解释了两句。
“嗯。”何时归却有点心不在焉，“你……有没有感觉到一点古怪？”
“肯定有啊。”郑伦道，“这里面古怪可多了，不然我也不会专门过来查。”
“不是，不是这个。”何时归摇摇头，“我是说，今晚的临水市有点古怪。”
“有吗？”郑伦静静地感受了两秒，忽然皱起眉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