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调查员大吼着转了个方向，短棍不断挥舞，灵气盾不断发出“砰砰”的撞击声。
青年调查员听从他的指挥，举起灵气盾便开始向菜场方向突围，短棍打出一道道电弧在前方开路。
“咔——砰！”
中年调查员的灵气盾终于在一次冲撞之后，布满了裂纹，然后完全崩碎。
他左手手腕上的铁精手环，也完全黯淡无光。
“妈的……小罗，你先走，能走多远走多远，哥走不了了……”
高欢定定地看着变异恶犬的尸体，燃烧着通红的火焰。
这种火焰，在红云播撒的红光下，愈加红了几分。
行道树的树叶飘落一片，缓缓落在他的肩头。
他没有动，也没有拂去那片落叶。
赵灵宝站在不远处，忽然就有点紧张。
他忍不住左右看，此时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车辆。
更加没有行人。
只有一片安静。
左右的房屋、门面清晰可见，全都关门闭窗，瞧不见一个人影。
“上车！”
高欢突然扭头向赵灵宝吼道，飞羽再次出现在他的掌心。
不长的剑柄握在手里，突然屈指一弹。
“铮——”
雪白的剑身轻轻颤动，突然便化作一道白光射向不远处的街巷之中。
赵灵宝立刻回到车内，重新打火、挂挡，并且倒离障碍物，随之准备接上高欢跑路。
而高欢已经纵身而起，在垃圾桶上稍稍借力，向侧前方滑开数米远的距离。
“嘭！！”
垃圾桶陡然爆开！
一道灵气之刃去势不止，“咔”的一声，在马路牙子上切开了一个深深的缺口。
紧接着，十二道灵气之刃从昏暗的街巷之中射出，直奔高欢而来。
玄天门的老者重创小黄和大军的时候，也不过只用了十六道灵气之刃，但因为它的快，它的刁钻，它的诡异，使得即便是拥有灵气盾、配合默契的两名三级调查员，也在面对它的一瞬间，遭受了极重的创伤。
然而此时，从街巷中射出的十二道灵气之刃，虽然依然很快、依然很刁钻、依然很诡异，但在高欢的眼中，就像是十二片悠悠飞来的落叶。
飞羽交织成一片耀眼的白光，那些“落叶”们，顷刻间被绞碎，变成一片齑粉。
论道行显然是对方更强，但论法器，高欢胜。
而且胜了不止一星半点。
街道再次安静下来。
高欢转身上车。
皮卡轰然离去。
坐在副驾驶上，高欢脸色微微发白，努力保持着平稳的呼吸。
赵灵宝默默地开着车，没有去打扰他。
因为宝宝同学对灵气枯竭这种事，很有经验。
一分钟后，高欢的呼吸终于回到吐纳术的节奏，他的身体在疯狂吸纳着周围的灵气，几近干枯的气海也终于开始变得湿润，水汽化云，云作雨。
雨水泼洒在冰山之上，化作涓涓细流，千道万道地汇入气海。
车头凹陷的皮卡一直开到悦府雅居的门口，高欢依然在闭目养气。
赵灵宝摇头叹道：“可惜你不是我们茅山派的人，否则我可以教给你聚气指决，很快就能补满灵气了。”
高欢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那是因为你的灵气上限太低了。”
赵灵宝一怔：“也有这种可能。不过我们茅山派的聚气指诀真的很厉害，玄门之中有个比喻，说普通的聚气功法其实就是呼吸换气，茅山派的聚气指决像抽油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