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天亮的时候，门卫才打了个电话过来，表示有个名叫李某人的访客，询问是否认识。
高欢连忙对门卫说，确实是自己的访客，请放他进来。
过了不到十分钟，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一开门，便瞧见李某人穿了一件黑色风衣，和黑色牛仔裤，头发梳得油光滑亮，像是个中年装嫩的明星。
几年没见，又换了个打扮，高欢一时险些没认出来。
不过李某人只是将目光在自己的徒弟身上一扫，便直接大喇喇地进了门，毫不客气地道：“给为师拿个饮料，有冰可乐吗？”
他说着四下打量了一下这房子格局，点头道：“还不错。”
也不知是说户型不错，还是装修不错。
高欢撇撇嘴，说道：“我这没饮料了。”
说实在的，虽然一有困难的时候，还是能想到自己有个师父，并且会有意识地向师父寻求帮助。
但是师徒俩乍一见面，便像是两个聊了挺久的网友见面一样，还是略显尴尬的。
特别是这俩网友还都是男的。
李某人仰起脸朝他看了看，皱眉道：“连饮料都没有吗？”
他有点不信地冲到厨房里，自己打开了冰箱，只看到两瓶矿泉水。
李某人只好悻悻地返回客厅，正要坐回沙发上，眼睛却突然一亮，发现了酒柜上，居然有不少各种不同的酒。
其中以红酒居多，还有几瓶有点年份的白酒，以及两种伏特加。
“那瓶！”李某人手一指，准确地指到了伏特加，“那俩都拿来吧，我夜宵呢？”
“这都早上了……”高欢无语地道，顺手从背后的酒柜上，将两瓶伏特加给拿了下来。
反正他对这种洋酒也没啥兴趣，柜子里有成箱的黄酒，温热一下倒是能喝一喝。
不过温酒这事儿有点麻烦，并不适合现在操弄。
高欢现在只想早点伺候完这个师父吃喝，然后洗洗澡倒头睡觉。
李某人已经闻着味儿，将茶几上的烧烤打开了，伸手就抓了几串，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你这层都住得啥人啊，熟悉吗？”他一边吃一边问。
李某人没有打听这房子是怎么来的，对他来说，像他们这种人，这种房子不是住不住得起的问题，纯粹是想不想住的问题。
他对钱一向看得很淡，就是因为他很清楚，只要他想赚，钱这玩意就是个数字。
高欢拿了两个杯子，也坐到沙发上，将酒倒上，回答道：“对门的挺熟悉，隔壁中间户那家，没什么了解。刚刚才和他们家男的见过第一面。”
李某人点点头，吃掉一串羊肉，貌似不经意地说道：“他们家有死人，你没看出来？”
“死人？”高欢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
“呵呵。”李某人笑道，“你们楼道里那么大的味儿，你没闻到？”
我只闻到包子味……
高欢在心里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