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功德簿》能够提前预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一个送外卖的。
那它还会不会同意建立这个“功德系统”呢？
或许……
谁也说不准。
高欢和李某人站在第十座山头的山顶。
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植物。
也没有碎石泥土，只有一个光秃秃的岩石平台。
不过在平台的中央，伫立着一块断碑。
这块断碑斜斜的裂口，从它的右上角一直延伸到底部。
这是某个石碑右下侧的基座。
下方的大片留白，导致断碑上只有那段尖锐的右上角，还残存着十几个文字。
“……曜日 太阴不争而不自生 玄牝之……万物……”
“什么‘曜日’？”高欢皱眉道。
李某人摇摇头，他要能猜到缺失的字是什么，还用费这个劲！
实在是“曜日”这个词前面可以是太多词了，根本没法猜。
这块断碑中唯一还算完整的一句话，就是“太阴不争而不自生”，“不争”就是字面意思很好理解，在某种程度上和“无为”是近义词。
而“不自生”意思是不增益自身，说白了就是无私，其实也可以理解成“无为”。
整句话就是说月亮秉持的是“无为”之道，后面的内容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应该是说月亮“无为”之后获得了什么什么，或者多么多么屌，劝人们向月亮学习。
可问题是……现在月亮没了啊……
都被红云代替了。
而这块碑上的后文的确也没有说月亮有多屌，而是话锋一转，聊起了“玄牝之门”。
虽然“门”字因为转到了另一行，没有在这块断碑上体现出来，但这个没什么悬念，很好猜。
“玄牝”就是万物的本源，后来引申为母体的生殖器，“玄牝之门”就是通往万物本源的门户。
这在《道德经》中有专门的表述：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
李某人蹲在断碑之前，捏着下巴皱眉道：“太阴保持无为，所以它进入了玄牝之门，成为了不死的谷神？”
高欢也点点头，虽然这只是一种猜测，但已经符合一般的行文习惯了。
先吹一波月亮无为这件事，然后说无为后如何如何牛批。
进入“玄牝之门”成为不死谷神，就是牛批的表现。
嗯……
说得通了。
他随即在无为碑四周绕了一圈，断碑背面只有一些风化坑洼的痕迹，没有任何文字。
“这应该是无为碑本体的一部分吧，咱们这一趟结束了？”
高欢问道。
谁知李某人摇摇头：“这确实就是无为碑，但我们的行程还没结束。”
高欢已经实在想洗澡了，这一趟出来已经接近一个月，闻言苦着脸道：“还有啥事？”
“找矿！”李某人道：“无为碑下曾经有一座紫晶矿。
“你不是要搞那个阵法么，如果能找到一大块紫晶，就能源源不断提供灵气。
“回头用精金做一些储存板，用来充当阵法的能源核心，紫晶可以给那些储存板充入灵气。就像电源和电池一样，明白吗？”
高欢想起来，崔老板说过，大横山里是有晶矿的。
而崔老板戒指上那枚紫宝石，就有吸收储存灵气的作用。
“那……那找吧。”
高欢眼巴巴地看着李某人，以为老李又有什么隐秘的线索。
谁知老李道：“让你的小兄弟送两把镐来。”
他说着抬脚在地上踩了踩，很快摇头道：“镐恐怕不行啊，这玩意有点硬。”
高欢险些当场石化。
他看看脚下的岩石，也不知道有几千几百米厚，这么挖下去，别说一个月了，一年也别想回家洗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