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
“轩晟，沅沅问起来的时候，我不会隐瞒。”
韩轩晟躺在病床上，嗯了一声。
宋奇皱了皱眉，有些想不明白地拉过一个椅子就坐在了韩轩晟的旁边，“你怎么了？你们两个不是挺黏黏糊糊的吗？听沅沅说，你不都打算过年一起回家了吗？怎么醒了还不让我告诉沅沅的。”
韩轩晟叹了一口气，“你帮我约一下付医生吧。”
宋奇一顿，看着自己好友复杂的眼神，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好，我会帮你预约一下。”
“嗯。”
韩轩晟是付博回国的第一个病人，付博对韩轩晟还是十分看中的，接到预约，找了个最近的时间就把人安排上了，只是在看到韩轩晟是坐着轮椅进来的时候，他还是不免吃了一惊。
就这么几次的接触，他能看得出来韩轩晟并不是一个会利用自己弱势的人，相反他会想尽办法去遮掩它，这和他的过去有关，也同他的性格有关。
而坐着轮椅进来，将自己的狼狈毫不掩饰地表露在外，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没办法掩饰。
付博的眼神深了一些，韩轩晟的残疾对韩轩晟或许是一件好事。
付博心里一瞬间想了许多，但面上却什么都没有露出来，连看到韩轩晟进来的一瞬间意外都没让韩轩晟看到。
付博走过去，从宋奇手里接过了韩轩晟的轮椅，对着宋奇有些忧虑的眼神点了点头。
关上门，房间里又只剩下了韩轩晟和付博两人，给韩轩晟递过去一杯热水，付博在他的对面坐下。
“之前的一直陪着你过来的沅沅这次怎么没有陪你？”
韩轩晟眼神柔和一点，然后摇了摇头，“她还不知道我的事。”
“这样啊。”付博点了点头，“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吗？”
“……”
见到韩轩晟抗拒这个话题，付博没有再围绕在这个话题，而是换了另一个话题。
“那我们先绕开这件事，围着之前我们的问题继续，可以吗？”
“嗯。”
付博点了点头，就按着之前咨询的进度继续。
在时间的缓慢流逝中，付博在韩轩晟放松了一些后，重新再问起了那个问题。
韩轩晟在再次沉默后，慢慢开口，他没有回答付博的问题，而是抬起头看着付博，“付医生，一个人的过去可以和未来无关吗？”
付博顿了顿，“我不知道韩先生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个驳论——忒修斯之船。”
“在所有部件都更替后，这艘船还会是之前的船吗？”
付博笑着，没有说出这个驳论最后普遍的结论，而是把这个疑问扔给了韩轩晟。
“就算身体不再是以前的模样了，但在大众的普遍认知里它依旧是之前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