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墨微微皱着眉头，不自觉地看向一脸习以为常的林苑。
他知道这个孩子之前的生活环境有多么糟糕，带给他多少的痛苦回忆。可是张怀墨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这个人从小生活的地方是这样的。
“怎么了吗？张医生？”
林苑似乎注意到了张怀墨在看着自己，懵懂地抬头问道。
“没什么，”张怀墨欲言又止，“你之前一直在这里生活吗？”
“是的呀。”
“那，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苑歪着脑袋想了想，最终摇摇头。
“不知道，忘记了。大概很小的年纪。那个时候我十三四岁？忘记了。”
张怀墨抿着嘴，“原来是这样……”
许沅沅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谈话，还是经过了那片垃圾场。
她随意地往下面一瞥。
“尸体不见了？”
林苑随着许沅沅的目光看去，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可能是被垃圾车运走了吧。”
“尸体？什么尸体？”
张怀墨有些疑惑地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一个死人，在这儿摆了很久，最近终于被拉走了。”
林苑轻描淡写地说着，“这垃圾车来得频率越来越低了，垃圾又堆成了山。”
说完他就跟在许沅沅的身后走去。
只有张怀墨还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医生，我们走吧。”
林苑又转过身来上前拉住张怀墨的手。
“你今天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啊？看你都心不在焉的。”
张怀墨微微笑了笑。
“没事。”
林苑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张医生，你是不是……第一次来这儿啊？”
“所以才会不舒服吗？”
张怀墨缓了一会儿，他知道林苑好像误会了什么。
“虽然是第一次来，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苑苑。”
“我是觉得，你从很早之前就浸润在这种地方，委屈你了。”
像什么东西射中了林苑的心，他滞缓地眨了眨眼睛，不自觉摸上自己的心脏位置。
林苑忍不住再次感叹。
张医生果然跟许姐姐一样，都是好人呢。
“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悄声之中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张怀墨上手撸了一把林苑已经变得乖巧的黑发，温柔地笑着说。
“我们走吧。”
“好！”
林苑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麻酥酥的，用力点着头。
“你们俩在后面干什么呢？磨磨唧唧，这儿可不是什么谈恋爱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