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治放水壶的动作停滞了那么一刹，语气有些不自然。
“我有什么好看的。”
“不好看吗？”
韩智简若有所思地还真端详林家治起来。
“有鼻子有眼的，哪不好看了？”
林家治听着韩智简这么说，顿时有些无奈。
“老板，夸人不是这么夸的。”
“我这哪是夸人，明明就实话实说。”
“嗯对对对，不过……老板您这几天都没有去公司，韩老爷子不会生气的吗？”
“哼，”韩智简冷哼一声，“我家老爷子他恨不得我这几天都不去公司待在家里闭门思过呢。还不是因为那个许沅沅，光是想起来就气！”
韩智简的语气突然变得局促起来，“要不是她，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结果现在好了，我连祖宅都回不去。”
林家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耐心安慰着自家老板。
“老板您也不用太生气，韩老爷子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吗？他也就这几天有些不痛快，过了他闹脾气的这段时间，您再捡些好听的话去哄哄，不是就好了？他老人家最近不是很喜欢紫砂壶这些吗？到时候您用心找几尊好的，老爷子又是一向宠您的，怎么会舍得生气那么久？”
听林家治说了这么多，韩智简那颗躁动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闷闷地答应着，又叹了一口气。
“林家治，这么久了还是您最懂我。看我手底下养的都是一群什么废物。”
“他们也很尽职尽责，”林家治劝着他，“这些话你可不要当着那些兄弟们的面说出来，要不然很容易伤了和气。”
“你说你怎么就是个男人呢？”
韩智简突然没理由地来了一句，还很是认真地看着林家治。
林家治一向是最受不了韩智简这种一直看着自己的目光的，他也没有时间知道那目光里究竟蕴含了些什么东西，只是顾着一味躲闪。
“怎、怎么了？我是男是女这也不是自己就能操控的啊。”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韩智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我这么多年，身边走走停停了这么多人，还没有见过哪个男的有你这么细心。如果你要是个女的，那我就把你提为秘书，天天跟在我身边，到哪儿都带着你。这样多好，以后去什么宴会，我还不用愁找不到女伴，你陪我去不就行了，也不用再听老爷子那么多罗里吧嗦，让我找这个找那个，女人虽然好看吧，但有时候是真的麻烦。”
“我又如何不想呢……”
“啊？你刚刚说什么？”
林家治小声地说着，却被韩智简听了去。
“没说什么。”他勉强地笑着，“我的意思是，其实找个固定的女朋友也挺好的，老板你说呢？”
“好什么呀？我还没玩儿够呢。”
韩智简很是不屑，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林家治的这个建议。
“我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想简简单单谈个恋爱，可这事儿肯定很快又会被老爷子知道。如果我的对象不是他亲自挑选的，那老爷子肯定是不会满意的。那反过来，他满意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还说什么富贵人家的女儿，要仪态仪态没有，要学识学识没有，净是些扭扭捏捏的玩意儿。”
韩智简说得轻描淡写，林家治听着却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一刀一刀地划着，很浅很浅，但痒，痒久了，就痛。
他还没有痛的很久，要不然到那个时候，就该麻木了。
“不说了不说了，”韩智简越说越觉得烦，挥了挥手，索性不去管。
“正好老爷子最近没有心情给我找什么门当户对，我还能接着潇洒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