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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争暗海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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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铎还很年轻,却是家传的暗三门,从小就入门了,因此荒废了学业,只能出来做保安,算来也有十年暗三门生涯,这十年来,什么东西都没攒下,就攒下了这柄刀。

这刀叫作燕子刀,是说它能像燕子一样飞,刀不是铁质的,是大鹏骨做的。

大鹏这东西谁都没见过,传说大鹏比古籍记载的小很多。不光是普通人没见过,暗三门里的人也没见过。

但大鹏骨头却是存世的,只不过价格昂贵,有钱肯定买不到,这东西都是暗三门蜃楼海市里换来的。钱不能作为这些东西的等价物,拥有大鹏骨的人对钱瞧不上眼。

大鹏骨里面注有云油,因此能浮空而起。这大鹏骨还有一个玄妙之处,就是能与声波感应,陈铎祭起这柄燕子刀,把一个哨子含在了嘴上,很显然吹哨子能控制燕子刀的走向,至于灵不灵活,谁也不知道。

陆晨一见刀飞在半空,有些慌,毕竟是第一次见这种飞刀。

花帘月看了,也目瞪口呆。

原来陈铎还是有些手段的,当日在竹林苑小区门口,陈铎刚拔出刀来,就被陆晨冻上了。那天陈铎不敢早祭燕子刀,因为小区门口有摄像头,怕对方报警,警方调取监控录像,纠结起来,可就破相了。

但今天在螃蟹沟,全然没有这样的顾虑,远处下挂网的橡皮艇离着很远,看人都是一个小不点,根本不可能看见刀。可以肆无忌惮的打。

陆晨已经将蟾骨弓拿在手中,陈铎咬着口中的哨子厉声威胁陆晨说:小子,你别动!动一动先扎你个透心凉。

陆晨第一次跟暗三门的打架,陈铎也知道陆晨蟾骨弓的厉害,双方属于麻杆打狼两头害怕,陆晨真怕他的飞刀像箭一样射来。

花帘月受过率鼠法的专门训练,其中有一课就叫贼起飞智,这种关键时刻,需要的是飞智。

花帘月赶紧横身在陆晨和二傻子面前,摆着手说:我们为什么一言不合就开打呢?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我觉得我们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

花帘月一边说话,一边比划手指头,还往前走了一步。

走的这一步把焦天竣和陈铎吓坏了,焦天竣随手从包里掏出一根竹筒,竹筒两头都是铜活扣,跟集市上掏的那根一样,但陆晨和花帘月明白,这根竹筒里绝不会还藏有半截小蛇,一定藏着更厉害的东西。

焦天竣师徒二人,都知道花帘月是神偷,容她近身,后果不堪设想。

焦天竣低沉的吼道:动手!

陈铎得了师父命令,不再迟疑,吹响了哨子,吱的一声尖响,他头顶的燕子刀嗖得一下向花帘月飞去。

陆晨想救花帘月,急忙往眼皮兜里塞冰珠,可不论如何不可能比燕子刀速度快。

陆晨心中一惊。

焦天竣攥着青竹筒身形一晃,也要往前冲,他的恶狠狠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陆晨,目标正是陆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陈铎哨声响起的同时,花帘月喊一声:走你!

那哨声戛然而止,极其短促,只见刚才含在陈铎口中的哨子飞到了空中,燕子刀本来飞的很急,忽然卸了力道,但惯性使然,依然朝着花帘月哽嗓飞去,只不过慢了很多,花帘月轻松躲过。

与此同时,那哨子已经捏在了花帘月手中。

陆晨瞬间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悬丝盗物,花帘月用的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蜘蛛丝,这种蛛丝坚韧无比,且肉眼难以捕捉。

刚才花帘月冲这师徒二人说话时,手不停的在比划,是在施放蛛丝,往前走了一步,是走位调整蛛丝角度,陈铎哨音响起的时候,花帘月的蛛丝已经粘在哨子上了。

蛛丝上涂抹着鸾胶,鸾胶又叫续弦胶,在古代,弓弦断了,可以用鸾胶黏上。所谓三尺剑、六钧弓,一钧是三十斤,六钧弓的拉力是一百八十斤,六钧弓的弓弦如果拉断,点上一点鸾胶,能把弦续上。弓弦头发丝那么大一点面积,点上鸾胶能承受一百八十斤拉力。可见鸾胶力度之大。

花帘月的蛛丝黏住那哨子,猛然一拉,就把哨子偷了过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谁也没看清怎么偷的,这就是花帘月率鼠法的精妙所在。

鸾胶有一个解法,即酲尿解鸾胶,酲尿就是喝醉酒后尿的尿,花帘月觉得恶心,不会带在身上。任由蛛丝黏在哨子上,这段蛛丝就不要了,反正还有的是。

短促的哨声忽然结束,焦天竣和陈铎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焦天竣仍握着竹筒冲向了陆晨。

二傻子脑子不灵光,却是打架的好手,只是天性纯良,不喜欢惹是生非,因此常受正常人欺负,真打起架来,他意识很犀利。

二傻子见焦天竣快扑到了陆晨身边,抬脚踹了一下装满茅针鱼的三路车,二傻子神力无敌,那三轮车咚的一声,向前蹿了出去,朝焦天竣撞去。

突如其来的三轮车让焦天竣措手不及,眼看就要撞在三轮车上,三轮车的前轮能钻到焦天竣裆底下,可能没有多少杀伤力,顶多撞他个倒栽葱。

但三轮车刺棱着一个车把,车把斜刺里冲向了焦天竣前胸,这一下要是刺上,非断两根肋条不行。

焦天竣下意识的按开了竹筒蹦黄,那竹筒口噗的一声,喷出一道白雾,正喷在刺来的车把上。

只见车把咕嘟嘟起了一大片泡沫,就像泡沫剂一样,忽一阵风把泡沫吹散了,那车把不见了,被焦天竣喷出的白雾化成了一堆泡沫。

陆晨暗道:好狠的焦天竣,如果这喷雾喷到人身上,人瞬间也会化成泡沫,他真敢用。

三轮车的轱辘还是把焦天竣撞了个倒栽葱。

陈铎只感觉到自己嘴唇一动,哨子忽然凭空消失,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哨子飞在空中,那一刻,他心底发凉,以为花帘月会搬山法,隔着十几米就把哨子给搬去了。

他愣了一下神,就见师父撞到了三轮车上,情急下师父按开了青竹筒,一下把三轮车把化成了泡沫。

陈铎回过神来,迅速从腰间摘下一件武器,那是一柄流星锤,一条铁链连着垒球一样大的小铁球,那铁球上满是铁刺。

陈铎将流星锤甩了起来,用凶狠的三角眼锁定花帘月,要打花帘月。

花帘月再厉害,也扛不住这么一锤。又无法近身,那锤偷不过来,用蛛丝黏住流星锤也无济于事,毕竟花帘月的力气比陈铎小。流星锤不是哨子,哨子是用嘴叼着的,流星锤用手攥着,花帘月夺不过来。

偷,用的巧劲儿,在人不提防的时候将其手中的东西换走,一般都是小东西,如果见人举起磨盘,认谁偷不走这人手里的磨盘,太沉。

这时候陆晨的蟾骨弓拉了开来,嗖得一声,冰珠射出,陆晨不敢射陈铎的身体,怕情急之下,控制不好力度,再把他射死了。

陆晨本想射陈铎的手,可他两手晃动,甩着流星锤,不好瞄。只得瞄了陈铎的脸颊,一松手,冰珠从陈铎脸颊擦过,划了一道血口子,但没有流血,血都被冻住了,冰珠冻麻了陈铎半边脸,嘴都冻木了。

陆晨大声喊道:放下你手里的流星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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