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更加妖艳和邪肆的脸，周时予眼前不由得再度浮现出自己浑身是血，被他踩在脚下的模样。
“我以为你能撑多久，看样子骨头可没嘴那么硬啊。”
他声音冷淡又散漫，说出来的话却带着种坐拥一切的残忍。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段日子，忘不了被他逼到绝路后的狼狈和无助。
“既然你觉得是真爱，我也不逼你离开她，周家养了你这么个好儿子，全家上下都会以你为傲。”
男人顶着一张漂亮到过分的脸，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底发寒，字字都仿若戳在人心口。
他从不急着将他踩到泥潭，哪怕他明明可以。
反而像是钝刀子磨肉，一点点磋磨掉他的傲气和傲骨，而后冷眼看着他一步步弯下、腰、退让。
他眼看着原本属于他的保送出国的名额被别人拿走，眼看着自己心仪的导师忽然冷落于他，眼看着周家的生意一笔接一笔的黄了，眼看着自家从蒸蒸日上到一落千丈。
而后是父母病重，亲朋疏远，再到后来周家破产，债主追债上门。
一桩桩、一件件，这男人从来都是玩弄权术的一把好手，他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轻而易举的毁了他平静的生活。
“你好像对此很意外。”季明烨唇角扯起一抹弧度，笑的邪肆又透着股冷意。
周时予强行把思绪从记忆里拉了回来，直视着姜辞色，声音哽咽：“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你和他结婚了？”
姜辞色目光平静，温声道：“当年我就和他在一起了，你应当是知道的。”
周时予一时说不出话来，眼角猩红。
他确实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