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东西做出来的，季芸自然不会说，且她自己也不知道。
柳常林也察觉到自己问的不妥，旋即改口。
“寻常的口脂应当就几钱银子，贵一些的也就是二三两，你这个，委实太贵了。”
他说的委婉。
季芸明白，他这是嫌成本太贵。
“小姐，小姐老爷正在见客，您还是回屋里休息吧，这么多人呢，您这样……”
她还未开口，便听到外头小丫鬟的急急忙忙的劝慰声。
正厅内忽然安静下来，柳常林眸子微怔，骤然板起脸，看向身侧的管事。
管事会意，忙快步走到外面，将人拦下。
“这是？”季芸蹙眉看向外头。
柳常林赔着笑，忙道：“不懂事的丫头罢了。”
“这样啊。”她恍然，没有多问。
不过，他显然是在掩饰什么。
这样的大户人家，丫鬟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
怎么会在正厅外头吵吵嚷嚷。
口中还直呼“小姐。”
外头，管事的不知说了什么，忽然安静下来。
季芸不打算掺和，眼看着外头雾气散开。
阳光倾斜而下，暖意升腾，她便要告辞离开。
“季掌柜，不再坐坐？”注意着外头动静，柳常林警惕道。
“不坐了，该回去看看铺子了，也就不叨扰了。”她能确定，其中有古怪。
方才那丫鬟没出现时，柳常林可不像现在这般坐立不安。
她往门外看了一眼。
好巧不巧的，一抹绿色衣角从拐角处显出来。
季芸起身往外走。
“那个，季掌柜，倘若咱们合作，都需要些什么？”眼看着她就要出去，柳常林飞快道一句。
季芸如何看不出他在极力阻止自己出门去，顺着回答。“自然是铺面还有伙计。”
这个铺子日后是要开分店的，且铺面一定要够大，要和现代一样，分好几个区域。
然而，还未等柳常林再问下一句，绿色衣裙的主人就露面了。
看到那张脸，众人愣住。
没能成功拦人的管事心中慌乱不已，下意识回头看自家老爷。
柳常林站在原地，紧紧拧着眉心，眉眼处怒意腾腾，显然不满。
李氏夫妇对视一眼，诧异道：“这，这不是柳姑娘么？！”
不是说柳姑娘因为受惊过度，至今还卧在床，且伤的是腿，行走不便么？
几人看向柳如意的腿，好端端的，没看出一点伤。
柳如意与随行的丫鬟也是愣住，俨然没想到推搡之间，竟让人瞧见自己。
气氛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下一秒少女将手扶在门框上。
她刻意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唤了一句：“爹。”
柳常林被这一声“爹”唤回了神。
当即反应过来，呵斥一旁呆呆站着的丫鬟。
“还看着做什么，快点把小姐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