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家里，夜香婆在时她是天王老子，她不在了，宋富贵和桃花成了山大王。
水香端来一个粗碗，里头放着两个拳头大，早就冷的跟铁子一样的菜饭团。
“饿了吧，快吃吧。”水香背上还背着个一岁多的孩子，放下碗就伸手去托后背的孩子。
春姩和冬姩看亲娘一眼，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十几年了，就因为亲娘生的全是女儿，所以受尽公婆和丈夫的虐待，连带的两个孩子也把打骂当饭吃。
原本她们都习惯了，直到今天看到文甜甜站在田埂上，抬头挺胸，神采飞扬的和别人说话，又指点大家种田，造水车，引得所人称赞，她们突然觉得也许可以换种活法。
“娘，我今年十五岁了，冬姩也有十二岁了，要不，给我们找个婆家吧。”春姩捏着菜团子，久久没有入口，好一会方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水香急忙往门外看了一眼，确认其他人都没听到，这才关上轻轻的关上房门，压低了嗓门说：“死妮子，说什么胡话呢，要不要脸？”
春姩却是鼓足勇气，继续说：“娘，嫁人挺好的，你看喜宝媳妇来咱们东坑寨时，被她奶奶折磨的都要死了，你看现在活得不知道多快活。大家都很喜欢她，她人也越来越好看。你不也常说，女人嫁人就是换命，嫁得好换个好命，嫁不好换个苦命嘛，我和冬姩已经很苦命了，如果嫁人肯定会换个好命！”
“话是这么说，可是，可是你爷爷奶奶还活着呢，还有你爹大伯他们作主，哪里是我说的算。”水香仍是摇头。
“你总是这不行那不行，是不是非要我们被富贵打死了才行。”春姩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今天就跟亲娘杠上了。
“是，是我这当娘的没用，生不出儿子，害得你们也被看轻，但谁让我生不出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