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那血有很强的凝聚能力，在没有外力作用的情况下，极其容易凝聚成珠。
冯流用手指蘸了一点，捻了捻，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随即站起身说道：“僵尸血，没错了。老牛不但尸变了，而且变成了僵尸了。”
这个结果其实我和老烟也都预料到了。尸体离奇失踪，在没有外人干涉的情况下，除了复活，就是尸变。
只是这个老牛竟然能在我们这些人的眼皮底下跑掉，我猜测应该是在我和冯流都进屋子和老烟说话的那段时间发生的。
那些村民根本就没有这个警惕性，再加上老牛行动比较隐秘，所以才促成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从这一点看，老牛这个僵尸似乎比谭婆和谭小安更高明一些。当然也可能是老牛背后有人在操控。
“老牛是怎么死的？”冯流问道。
冯流当时来的晚，他过来的时候，老牛已经死了。
我把老牛被鼠郎君肩膀后面藏着的黑色小蛇咬死的过程讲给了他。
冯流点点头：“那我大概明白了，那条小蛇一定是食腐尸肉，喝尸油长大的，又经过一定的炼化，是鼠郎君养的。他善于控制老鼠，取得腐尸肉再简单不过了。”
我苦笑道：“真是百密一疏，我们都没料到他还有这么一手。他这是在为晚上决战积蓄力量呢。这村子里还有一个谭鬼婆和谭小安，再加上牛叔，就有三具僵尸了。我们要不要趁着现在是白天，把谭婆和谭小安的僵尸给除了？”
说完，我才意识道，我这算是在老烟面前谋划和他的爷爷作对，便看了老烟一眼。
老烟明白我的意思，苦笑了一下说道：“放心吧，我既然能和你们说那么多，就是我心里的天平已经有了一定的倾斜了。我也清楚，我爷爷的存在应该不是一种正常的生命存续，你们和他之间，是正邪之争。我也无法阻止你们维护正义的进程，但是我也不能再帮你们，你们能否成功，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说完，老烟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屋子。
我看着老烟的背影，知道老牛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原本也是不想老牛以及村里的任何人死掉的。
虽然老烟没有明说，但是我大概也能猜测出来。
也许鼠郎君和老烟之间达成了某种口头协议。就是鼠郎君要老烟帮他做事，他也不会伤害村里的人。
但是显然鼠郎君并没有做到。老烟不再去管自己的这个爷爷，可能是出于对他的一种失望吧，也可能他在冷静下来，也感觉到这个一百多岁的爷爷横空出现也是一件不正常的事了。
老牛尸体的失踪，再次让气氛凝重起来。
院子里的那些村民原来在葛康顺的带领下，虽然也顶着那个死亡预言，但是感觉是有主心骨的，他们也相信在老葛的带领下一定能顺利渡过难关。但是现在老葛彻底倒戈，老牛和另外两个村民也死了，再加上老牛尸体的失踪，他们感觉到村子笼罩在一片死亡威胁之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恐惧的神色。
他们也知道今天晚上是和鼠郎君最后的较量。鼠郎君的那些老鼠大军已经把村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在等待最后的时机。
估计到了晚上，鼠郎君一声令下，千万老鼠进攻砀庄，将会在这里形成一场腥风血雨，凡是活着的人都会在晚上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而由于我们的存在，他们也知道今晚将会是最后的决战。如果我们赢了，村子和他们还有存在的可能。如果我们输了，不但我们很难活命，他们也会和老牛他们一个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