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霍京烨手里的毛巾掉到了地上，指尖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心痛脆弱的呜咽声，还有她抛弃自尊的乞求，让他心口剧烈抽痛，沉重到喘不过气。
他怎么舍得看她难过成这样，卑微成这样？
他浑身僵硬，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甚至，他想要不管不顾地回她“可以”。
然而，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是姚雨彤来电。
霍京烨双眸猩红，颤抖着摁下了接听键。
“京烨，对不起，是我的错，怪我比不上虞雾讨老夫人喜欢。其实，五年前我被徐东强j后，就已经生无可恋，是你支撑着我活了下来。”
“现在你也快要不属于我了，你忘了那晚在停车场的承诺吧。我想通了，我应该放弃你，成全你和虞雾，或许死了我就能解脱了……”
姚雨彤啜泣着，整个人显得那么脆弱可怜，其实每句话都是心机。
既提醒了霍京烨五年前对她的“亏欠”，又用那晚的“承诺”来要挟霍京烨。虽然这两件事都是假的，但她婊演的特别逼真，伤心而绝望，仿佛下一秒真就要去自尽……
“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霍京烨狠狠拧眉，挂了电话。
另一端，姚雨彤捏着手机，露出了得逞的阴险笑意，哪里还有半点可怜的样子？
“虞雾，就算有霍家的死老太婆帮你，你也争不过我！”
“是姚雨彤的电话吗？”
虞雾预感到了什么，慢慢松开了霍京烨，整个人茫然而空洞。
“对。”
霍京烨艰难地启唇，不敢去看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虞雾，对不起……”
虞雾痛苦地闭上眼，竟然像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那么惨烈。
原来，就算她抛弃掉所有的自尊，也乞求不来他的爱情。
多么残忍的事实。
她转身进了浴室，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任由花洒的冷水兜头淋下。
没一会，她就全身湿透，冷得牙关轻颤。
可她自虐似的，就这么继续淋着。
半个多小时过去，霍京烨终于坐不住，去敲了敲浴室门，“雾雾……”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
一瞬间，他呼吸一窒，用力推开了门！
只见虞雾浑身湿透地蜷缩在角落，闭着眼，苍白脆弱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破碎，他心口狠狠一抽，冲过去一把将她抱起。
然而，虞雾迅速睁开了眼。
“你别碰我！离我远一点，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混蛋！”
她手脚并用地反抗，指甲不小心划过他脖颈，划出了一条血线。
可霍京烨眉头都没皱一下，坚持将她抱到了卧室，用浴巾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替她擦干滴水的湿发。
又将他的睡袍递给她，“换上，当心感冒！”
“我不换！我感不感冒跟你有什么关系？”
虞雾咬着唇，倔强而恼怒地望着他，“我死了都跟你没关系！”
霍京烨眉头深深地拧紧，“虞雾，我不许你说这个字！”
虞雾冷笑，“怎么？你这么怕我去死吗？我死了又怎么样，只要你未婚妻姚雨彤活的好好的，不就好了？”
霍京烨狠狠揉了揉眉心，她不会知道，她这是在往他心口扎刀子……
他隐忍着，摸出火机，点了根烟。
然而，虞雾猝不及防从他手里夺过了烟。
她含住烟头，吸了一口。
“咳咳……”
一瞬间，那种烟草气息冲进了她气管，呛得她扶着床，直咳嗽！
眼泪滚落出来，她被熏红了眼睛，却自虐似的又吸了一口。
这一次，她咳得肺都要出来似的，头晕目眩。
“虞雾，你在做什么！”
霍京烨愣是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夺过了她手里的烟，大手轻拍她后背替她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