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院子里，直接把手搭在轮椅推把上，这才注意到老头腰部以下的裤腿是扁的。
“叔，我推你进去吃饭。”
老头扭头看一眼我搭在推把上的手掌，点点头“嗯”了一句。
“牧浥？”
“是的，叔，放牧的牧，从水浥。”
我推着轮椅进屋，木云和她娘并肩站在屋里看着我，她娘笑着说一声:“这老头，终是正常了。”
也许是老头不喜外人的缘故，他的生日，就我们四个人，一大桌子菜。
木云打开酒坛封口之后，一股浓浓的酒香充溢着整个屋子。
“姓牛的帮你弄的酒？”老头问道。
木云点点头:“十多年之前我离开家的时候，和牛叔一起封好，埋牛叔老家的地窖里。爸……”
“知道了，你为这小子舍得把这坛老酒起出来，爸总是心里有数的。”
老头酒量大，也不管我喝不喝，每次都是端着他的酒杯在我酒杯上碰一下，一口闷一杯。
我也只能陪着他一口闷下。
木云不拦着，只管给我们倒酒，她娘更是不拦着，一个劲给我夹菜。
小玻璃杯，一杯一两多，终是喝了多少杯，我是记不住了。
只记得当我说话有些打结的时候，老头说一句“酒品还不错”，不再喝了。
木云扶着我往里屋走，听到老头喊了一声:“小云！”
木云扶着我站住，又听到老头说:“没事，去吧。”
木云扶我躺床上，我恍恍惚惚的只知道有人给我脱鞋脱衣服脱裤子，还用温水给我洗脸、搽脚。
迷迷糊糊睡醒，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感觉有些渴，昏昏沉沉的坐起来，想出去找水喝。
一杯热牛奶递了过来:“一直热在那里，暖暖胃再睡。”
喝过牛奶躺下继续睡，一个温暖的身体从后边抱住我。
“我爸看出来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他刚刚私底下和我说，之所以让你睡我这里，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心里藏着事眼神还这么纯粹的男人，你不会害我。”
我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