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那些老主顾，都是你给找来的？”
“他们不止是餐馆的老主顾，还是牛叔的朋友。”
木云开车很慢。
在镇上，路上到处都是行人，她没有按过一声喇叭。
“牧浥，如果我不找来那些主顾，也不给你发那段视频，你准备怎么去对付牛大？”
“耍狠呗！”
“耍狠，就落入了下乘。人性，总是有弱点的，利用这些弱点对付别人的时候，也许不得不使用一些非常手法，总是比酿成悲剧要好。”
牛大、牛三这些人的人性弱点，好对付，木云这么说，是希望我多从这方面考虑去对付穆家人和萧炎。
那些人精，又身具那么多资源，对付起来，又岂是“人性的弱点”几个字能解决的？
镇上过去，牛叔家的祖屋并不远，只是木云开这种乡村道路特意开的慢，我们是顶着烈日下的车。
下车之后，还得走一段路。
“牛叔当初怎么不把道路修到他自己的老屋？”
“唉！”
木云脸色有些不好看，“牛叔特意这么做的，如果当初把道路修到这山上来，他的这点祖业，迟早是会被别家给霸占走的。”
“牛叔怕他们？”
“不是怕，是不想对老家人动用那些手段，尤其是后来得了绝症，更是不舍的再去得罪老家人。”
俗话说：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真正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几人不被人所欺负？
“云姐，这么多好酒，牛大他们怎么没有来弄走？”
“牛叔在的时候，他们多少有些惧怕，也犯不着为了几坛酒水去得罪牛叔。牛叔现在走了，却是埋在旁边呢，农村人有些迷信，他们就在牛叔的眼皮子底下偷走牛叔的东西，还是有些膈应的。”
上香，烧纸……
木云从一旁的酒窖里捧出来一坛酒，启了封口，倒了小半坛泼在牛叔坟墓前，她自己直接捧着酒坛喝。
喝一口，要跟“牛叔”说上不少话。
我坐在一旁，默默的不出声，听着木云跟牛叔在那里聊天。
……
“牛叔，酒窖里的酒水，我这次全部带走了，不想留下来被糟蹋。”
“以后，每年的春明和你的祭日，我都会来陪着你聊会曾经的琐事。”
“……”
“牧浥，走吧，一人一坛。”
木云抱着大半坛酒水，还是有些费力，途中歇了不少时间，剩下的三坛，我没有让她再去搬，一个人来回跑了三趟。
木云后备箱带了不少纸板子，特意带来固定、隔断酒坛的，五个酒坛，后备箱挤的满满的。
我开车。
木云瞟着后座的大纸箱子，叹道:“牧浥，你说你为什么比我这个女儿还懂的我父母需要什么呢？”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老实本分人，心思都要细腻一些。伯父那个轮椅用了好多年了，前些年又没怎么推出去过，有些地方已经生锈了。”
“嘿嘿！”
木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把椅背放倒几分，伸了一个懒腰，以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朝着我这边侧身躺好。
“牧浥，我刚刚多喝了一点，睡一会。”
“睡吧，我认得路。”
……
车子回到镇上，肚子有些饿，在路边停下，准备去买点蛋糕之类的垫垫肚子，这才发现木云根本没有睡，长长的睫毛下，灵动的双眼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