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号杀手还活下来的也没剩几人，他们看着地上保镖和老头儿的残肢断臂，不约而同露出一抹解脱，朝着龚老板深鞠一躬挥舞手中砍刀竟是抹了脖子！
“噗……”
斗鸡场天花板上消防喷头忽然开动，夹杂着清洁泡沫的水雾浇灌下来，十几个带着手套口罩，穿着加厚长筒胶鞋的清洁工鱼贯而入。
地上的尸体和残肢断臂被一股脑儿装进不透明的黑色箱子，血迹也在水雾冲刷下尽数流进排水口。
在排水口底下，并非直接连通排污管道，还要经过进一步降解净化，最终排出去的“废水”已经是直饮品质。
总而言之，正如龚老板所说那样，这些人为这片土地做出的最后贡献，便是被堆积在某个底下的发酵池内，成为一滩滩亲爹妈都认不出来的农家肥！
“走吧，跟我去几个地方转转，表面上该做的，还是要做做样子！”龚老板面色凝重，眼珠里的血丝逐渐散去，只是宋向东能够感觉到，这老家伙的神经仍然处于紧绷状态。
考虑到几分钟前，那么多条活生生的人命转瞬即逝，好在看起来都是从境外钻进来的，宋向东也不愿节外生枝，寻思着赶紧出去找个借口开溜了再说，也就没敢刺激龚老板，老老实实跟着他乘坐升降机回到地面。
等两人重新回到地面，外边早有人准备好了茶水和洗手用的温开水，龚老板慢条斯理清洗着手上并不存在的污垢，又接过茶水漱了漱口吐进痰盂，这才阴沉着脸带宋向东向外走去。
由于司机挂掉了，宋向东也不敢让龚老板开车，天晓得自己的力量能不能在车祸中幸免于难？
实在没招啊，宋向东也只能捏着鼻子充当了一次开车小弟。
“龚老板，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宋向东开着车离开农庄，朝着回城区的高架入口方向一路疾驶。
“就在高架上一直开，多绕几圈！”龚老板双眼微闭，半躺在后排座椅上说话的语气很是疲惫。
“昂……”宋向东起初有点儿蒙圈，转念一想也是释然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这老东西显然是担心那老头儿带来的人没有被一网打尽，如果直接赶往目的地，被跟踪了多少是个麻烦，所以在高架上多绕几圈，也好看看有没有尾巴。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宋向东暗自琢磨长知识了，也就随着车流在高架上到处乱窜，或许是自我加戏，偶尔还违背常规的连续变道紧赶紧卡着过线的边缘拐上岔道，以此来判断身后到底有没有尾巴。
或许是多虑了，也或许是宋向东反侦察能力有待提升，反正折腾了个把小时，油表都要见底了的时候，他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那啥，龚老板啊，我看油表快见底了啊，咱们还绕吗？”
“加油，接着绕！”龚老板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
“得！加油就加油，不过咱说好了，油钱你得给报销！”宋向东自己都没发现，分明见证了龚老板指派杀人的现场惨状，可打心底深处他对这个老男人不但没有抵触，反而改观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