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头疼欲裂。
睁开眼，只看到黑乎乎的天空，和漫天遍布的星辰。
“我这是死了？”
冷月轻声问，发出的声音十分嘶哑难听。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虚弱的叹息。
“你没死。”
冷月一个激灵，从地上蹦起来。
定睛看去，发声的正是那只老龟。
她将手贴近自己的心口。
“噗通、噗通、噗通……”
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胸腔传来，温热的皮肤，真实的触感……
一切都告诉她，她真的还活着！
“这是怎么回事？”
“我将内丹给你了，百年龟丹，有解百毒之效，你这具躯壳以后就百毒不侵了。”
冷月猛然记起昏迷前的事。
“真的是你救了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纵然老龟没和她说，她也看出老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而这一切，应该就和那颗龟丹有关。
老龟苦笑一声，那张苍老的脸上居然做出了一个类似于人类的表情。
“我年纪太大了，已经不记得是多少年前，恐怕应该有二百年了吧，当年我还是个幼龟，我的主人将我留在这处天生地长的池塘中，她说以后会来接我，
我左等右等，她却再也没回来过了，这二百多年，我从没和人说过话，你是唯一一个愿意听我说话，也愿意跟我说话的人，而且，你长得这么像她……”
冷月跪在老龟身边。
“可是，这样你是要死了吗？”
“我活了这么多年，这座山太高了，我永远走不出去，死了也许才是我的自由吧，你能帮我最后一个忙吗？”
“你说。”
“我想回湖里等她，不然她哪天回来了，会找不到我的。”
冷月擦掉脸上的泪，起身走到老龟身后。
配合着老龟一起用力，最终将它推入了池塘中。
看着老龟渐渐沉入水中的身影，冷月的视线再一次模糊。
老龟最后的叹息声传来，“快走吧，这里不安全。”
冷月跪在池边磕了个头，转身下山。
一路上，狼嚎声不断。
可冷月听声音就知道它们离自己很远，并未耽误赶路。
她一气走到山脚下，天已经亮了。
地上还有车轱辘印子，云楚烨他们果然已经回去了。
冷月看向皇城的方向，眼底恨意弥漫。
她一路风餐露宿，花了整整三日才赶回皇城。
守城的兵士将她看成流民，并没有过多盘问。
冷月的鞋子已经磨破，脚底磨出了水泡。
她像是感觉不到一般，一路往荆府赶去。
到了荆家，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府里传来啼哭之声。
大门上更是挂着白色的灯笼和布幡。
她心中一惊，难道是家中出事了？
赶忙敲响大门。
守门的小厮揉揉眼。
“今日府上不见客。”
冷月冷眼看着他。
“我回来了。”
小厮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如梦初醒。
瞳孔猛地缩小，整个人倒退三步。
“啊！有鬼啊！”
夜风吹过，冷月头发散乱在脑后，随风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