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词卿倒是没想到熊长清这么大反应，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果然那架直升机立刻迎了过去，熊长清军事知识很少，并不知道那架直升机是什么型号，各种参数是什么，不过他却见过那血蝠的本领，速度奇快不说，还极其灵活，攻击手段比起那些小血蝠更是厉害得多，只怕直升机难以应对。
果然，那猫面血蝠先是迎着直升机直线飞去，却突然急降急升，直升机飞行员几次失去目标，武器操作员更是跟不上，正在四下寻找，那血蝠却从侧面扑了过来，武器操作员大惊失色，来不及调转枪口，已经被血蝠一把抓住，生生扯下机舱，只听到一声拖长的大叫，那名战士已经坠入了水里。
飞行员迅速认清了形势，不再纠缠，做起各种机动动作，躲闪猫面血蝠的追击，想要退到大坝那边，借助地面火力，却还是被血蝠从侧面打破了玻璃，利爪撕下来头盔，头上鲜血直流，遮住视线，直升机一头栽了下去，等到飞行员想要再拉起来，已经太晚，径直砸在了水面上，不过那血蝠也被机翼划伤了一边翅膀，速度立刻降了下来。
猫面血蝠悬停在空中，仰天嘶叫，两只血色翅膀在月光映照下呈现一种诡异的艳色。
早已怒火满胸的地面战士操起各种武器，子弹纷纷射过来，那只血蝠收起翅膀，猛然降落，躲过如雨般的弹幕，又张开翅膀，低低掠过水面，没入夜色不知去向。
熊长清一拳砸在自己腿上，气愤填膺。
吕词卿却微微点头，“进化了这么多年，这蝙蝠也算是有些头脑了。不愧是地层空间里面的二阶生物。”
熊长清怒道：“你居然还夸起这些怪物了？别忘了你是个人！”
吕词卿淡淡说道：“不错，我是个人。不过我只是就事论事。如果连对方的优点你都不敢承认，还打什么仗？”
熊长清被说得一呆，想了片刻，低声说：“你说得对。只不过你不是中国人，所以你不了解这种同胞之情。你说这只是个二阶生物，什么意思？”
吕词卿说，“地层空间生物按智商、力量、能力等综合评价，分为不同的阶层。刚才那些只知道猛冲猛打去自杀的，只比地表的同类好那么一些些，所以都是一阶生物，也就是最低一级。”
熊长清问：“那它们的生物一共分多少阶？”
吕词卿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最高阶是七阶。我的资料都是来自直接上级检查员。他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资料了，上一次的资料更新还是差不多五千多年前。”
熊长清难以置信，“五千多年前！你无法联系他？”
吕词卿说：“是。只等被动接受指令和资料。我们不会碰面，也不需要碰面，资料更新了，就会自动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熊长清摇摇头，“这岂不是从肉体到精神，你都牢牢控制在那个所谓的检查员身上？看来你也不过是个木偶罢了。”
吕词卿自嘲地一笑，“是。他又被管理员控制，管理员上面肯定还有，至于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的级别太低。”
熊长清见他这个模样，也不好再说，安慰道：“你这样也不错啊。长生不老，阅尽世事。你有没有——有过家人？”
吕词卿愣了愣，“有过。很多年前了，商朝、春秋、还有西汉时，我实在无聊，和几个女子成亲，还有了子女。只不过每一次，等到了时候，我都要先编个理由离开家，不然就成了妖怪了。”
熊长清听了也是一呆，“那也不错，至少有家人啊。偷着回去看看，有个牵挂，也是好的。”
吕词卿惨然一笑，“看什么？看我的妻子、儿子、女儿一个个死在我面前？过了几代，我认得他们，他们也不认得我了，还有什么牵挂？”
熊长清想想也觉得凄惨，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