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顾长歌真的感觉世间许多的事情，还真是一点儿都不会随他的愿。
就比如十秒前的那件事。
他故意在秦清寒的面前，表现出了一副欺君的无礼少年郎的模样。
原本他这么做的打算，是想让这位女帝陛下对他心生反感。
最好是在下一刻，她就恼火的将他驱逐出去，再也不许他走进鸾凤宫一步。
然而，让顾长歌完全没想到的是...
秦清寒在明显有点儿恼怒的意思后，竟忽然就平静下来了！
不是那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也不是某种事后算账的意味。
她像是很快便忽略了他的冒犯之举似的，若无其事的玉手微抬，朝着他轻轻招了招手。
“顾卿，走近到朕身边来。”
听到秦清寒对自己称呼的改变，顾长歌的表情登时就变得格外精彩起来。
说实话，他现在都有点儿懵了。
现在的他们不应该是这样温和的气氛吧？
为什么他来了一波小小的作死行为之后，这位女帝陛下对他态度...
反而还比刚才的时候更亲近了一点儿呢？！
莫非她其实是个隐藏抖M？
如此在心中想着，顾长歌赶忙应了一声。
“是，陛下。”
顾长歌抬步往水晶帘内的方向走去，顺便还环顾了一下四周。
此刻的殿内除了他与秦清寒之外，再无她人。
本来还候在大殿之中的宫中女官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退了下去。
在这样孤男寡女的情况下，顾长歌总觉得这位女帝陛下似乎是要公报私仇的模样。
哗啦——
顾长歌抬手掀起水晶帘，发出一阵宝石碰撞的清脆声响。
秦清寒美眸中的异样情绪，如今早已隐去。
她望着走近来微微躬身行礼的顾长歌，竟罕有的微微一笑。
就像是刚刚的那点儿不愉快，此时尽皆被她忘了个干净一般，让顾长歌察觉不到一丁点儿自己会被讨厌的感觉。
秦清寒抬起如青葱般洁白的玉指，落在了摆在御桌上的新纸上。
“顾卿，认得这些纸张吗？”
顾长歌闻言看去，旋即有些不太明了她此举何意的点了点头。
“臣自然认得，这正是臣所创之新纸。”
“没错，这是你为朕送上的一份大礼。”
随着顾长歌走到跟前，秦清寒再次感受到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那股诱惑气息。
仿佛她离得他越近，这种仿若自灵魂上的吸引力就越发的强烈，勾撩得秦清寒一时心中竟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痒意。
这是女子本能的馋男人身子的感觉。
尽管秦清寒不太想承认她竟然当真对顾长歌生出了这种不太好的邪恶心思。
但事实却是，她在心中压下的那一抹触动，如今又涌了上来。
这自然让秦清寒刚准备试探一下的想法，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很明显，她已经不必再去证明方才究竟是不是她的错觉了。
这个少年对她而言...
的的确确是有着莫名的强大吸引力！
原本秦清寒还打算佯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先尝试着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异样情绪。
在此之后，如若她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那么留下顾长歌的心思，便可以立马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