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你可知罪?”
“?”
顾长歌眉头微挑,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很想称赞一下这位女帝陛下的优秀演技。
但在这时,似乎又显得不怎么合时宜。
昨日方才敞开心扉,今日就开始对自己摆大秦女帝的架子。
尽管顾长歌也知道,秦清寒此举明显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吓他一下。
但顾长歌却完全没有惯着这位女帝陛下的打算。
无论日后他与梦璃、清寒走到哪般地步,家庭地位这一块他还要紧紧攥住的!
所以,顾长歌在默默的盯了她一会儿后,丝毫没有犹豫的转身就走。
“诶?”
秦清寒见状很明显的怔了一下。
她根本就没料到顾长歌会有这般反应。
那张原本弥漫冰冷之色的俏脸,顿时有点儿破功的趋势。
“站住!”
秦清寒犹自做着最后的尝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威严一些。
按理来说,她身为大秦帝国的女帝陛下,地位至高无上。
倘若她冷颜冷语的呵斥一声,怕是连寻常的六部官员都会被吓得惊慌失措。
可偏偏顾长歌完全不吃她这一套。
他转身走得极为潇洒,颇有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风姿。
“站住,站住!
顾长歌,你给朕站住!
你...你你你可知你犯下了什么罪过?”
秦清寒眼见着顾长歌转身离去,背影越来越远,终究是再也绷不住冷冰冰的俏脸。
她赶忙抬脚追赶了上去,连语气都开始慌乱起来。
但顾长歌依然没有停脚,照样优哉游哉的朝着来路走去。
他悠然的转头欣赏着冬日的湖泊美景,似是将身后传来的问罪声当作了背景音。
终于,秦清寒追了上来。
顾长歌只觉自己的手一下被捉住,旋即便是一股力道袭来,登时让他被迫的停下了脚步。
“朕...朕不是叫你站住了嘛...”
到了此刻,秦清寒的语气早已不复开始时的冷硬与威严,反而夹杂着一点儿挥之不去的幽怨气息。
这个小男人,真是太不给她面子了!
一点儿夫纲都不守。
明明昨日都说了心里有她,今日两人见面时,却还是这般刁蛮的性子。
这要是婚后,她又怎么能镇得住他?
秦清寒略显幽怨的望着少年俊美的侧颜,显然对他不配合演出的表现颇为不满意。
不过,顾长歌在被她拉住之后,却是没有再坚持离去,而是笑眯眯的转过身来,打量了一下她今日的穿着。
秦清寒似是有意选在今天不着凤袍,想要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换上能展现出她本身魅力的衣装。
她身着一袭浅淡的橙红颜色长款袭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
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
在段带的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悬挂于腰间之侧,与镶嵌着的温润白玉相得益彰。
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
这般发髻的盘束,更显出了她身为大秦女帝的雍容华贵。
绝美雅致的玉颜,依旧是那般的风姿卓越,倾国倾城。
随着深冬的寒风吹过,一缕青丝在风中微微飘扬,淡淡的郁金香的香味,引出无穷的遐想。
顾长歌鼻间轻嗅着这一抹淡淡的清香,不由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佩戴在她狐裘上的香囊。
大秦帝国一向有搭配香囊的风气。
大多都是年轻男女为了在异性面前留下好印象,才专门将香囊佩戴在腰间的束腰宽带上。
但这位女帝陛下明显是以往根本没有关注过这种事情。
她大概是觉得这个小物件不错。
于是,秦清寒就直接就将制作精致的香囊,佩戴在了披在身上的狐裘上。
这个小细节,实在是让顾长歌有些哭笑不得。
他现在甚至怀疑,这位女帝陛下究竟知不知道男女之事。
万一日后两人真的走到了一起,她来一出‘一起睡觉就能生孩子’怎么办?
莫非还得让他专门用素描的技术,给秦清寒画点儿那方面的图画,助她深刻理解一下男女之间‘水乳交融’的细节不成?
想到此处,顾长歌又觉得自己似乎是操心太多了。
毕竟宫里怎么可能会没有春宫图呢?
有机会让夭儿偷几本来看看...
咳咳!
顾长歌被秦清寒紧紧的拉住手,故意用力的挣扎了两下。
待得发现根本挣扎不开后,他才语气淡淡的道:
“不知陛下让罪臣站住,所为何事?”
一声‘罪臣’的自称,让秦清寒顿时心头一慌。
坏了!
未来的小相公生气了!
可此时让秦清寒低着姿态去哄他,却又觉得太伤自己身为大秦女帝的颜面了。
大秦帝国从建国之初,到现在已有近千年的历史。
这历代的大秦女帝,哪有一个是惧内的君主?
还不是每一任的大秦帝后,都是对历代秦帝毕恭毕敬的态度。
作为一个女尊思想已经深入骨髓的秦国帝王,秦清寒此刻是着实有那么点儿为难。
“那个...”
顾长歌见状挑了挑眉,掩去嘴角偷笑的弧度,趁着这位女帝陛下此时犯难,猛地一甩被她牵住的手,另一只手用力的拍去。
啪!
随着一道打手的声音响起,秦清寒顿时吃痛的被迫松开了顾长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