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酒会上，看她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神色紧绷，不吃不喝，他才忍不住拿了些吃的，过来给她送来。
何以宁抬头，一看到秦宣，神色恍惚了瞬。
接着，从那天的文化展开始，最近所发生的一切，一股脑的涌进来。
可能压抑了太久，需要一个纾解的渠道，她看着秦宣，慢慢的，眼眶微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秦宣见她如此，不禁为她担心。
尤其上次别叶时寒的保镖带走，了解了那个人的强势后，更是不由替何以宁忧心，渐渐蹙眉。
“你和男朋友，因为那件事吵架了？他……还是不肯原谅你吗？”
他试探的问。
谁知何以宁却摇头，垂眸，极力的控制着情绪，半天才说：“秦宣，我的男朋友，他就是叶时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叶时寒为了促成她和秦宣的合作，收购了秦宣的宣墨文化。
秦宣肯定和叶时寒见过面，所以，从一开始，秦宣应该就明白，她是靠着什么上位的。
可何以宁却还以为，所有的机会都是她主动争取来的。
秦宣观察着她，原来，她已经知道了叶时寒的身份。
也对，这种事能瞒多久？稍微心思重一些，就能发现蛛丝马迹。
他脸上掠过几分尴尬：“以宁，我……我和他解释过。我们是清白的，如果他还不肯相信你……如果是这样，那不然，我再跟他解释一遍？”
何以宁却再一次崩溃的摇头，拿起放在桌边的香槟，赌气似的，灌下一口。
“秦宣，跟你没关系。就算没有那件事，我和他也会分手。他凭什么怀疑我，他骗了我那么久，比起来，他才是最不可原谅的那一个！”
“你们分手了？”秦宣脸上的表情再次定格。
“他用假身份，骗了我那么久。我当然要和他分手。”
何以宁心里难过，又喝了一大口酒。
她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瞳底一片濡湿，宛如氤氲的秋雨。
再开口，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秦宣，我一直以为，我是靠着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秦宣默默看着她，突然明白她难过和纠结的点在哪里了。
何以宁和他一样，都是骨子里很骄傲的人。
虽然看透了所有的世故，却偏偏不甘于流俗。
希望通过自己改变这个世界，虽然天真，却也赤诚。
可叶时寒为她所做的一切，让她一直以来坚持的信仰彻底崩塌。
这种打击是对自信的摧毁。
今天整场活动，虽然何以宁从头撑到尾，面对采访和质疑，依旧能做到不卑不亢，可秦宣却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眼里的光不见了。
那份自我怀疑，已经深入骨髓。外表再怎么努力保持平静，依旧只是强撑。
这时何以宁又红着眼睛，灼灼注视着秦宣：“秦学长，你告诉我。如果这一次，不是叶时寒在后面推波助澜，你还会跟我合作吗？”
秦宣一时哑然，因为理智已经告诉他，他大概不会。
他不会为了一个何以宁，去得罪余诗琪。
他的沉默又换来何以宁自嘲的笑。
果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