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视线扫视一圈眼前的人,脸上面布顺势扯下,垂下眸子思索半晌,旋即叫住离开的付东。
“等等,这件事,过几天再做。”
付东不明所以地转头看向椅子上的男人,张了张嘴刚想问为什么,对方却斜睨了他一眼。
缩了缩脖子,噤声离开。
何家。
付二爷这头刚出医院没多久,何芮那边就收到消息,冷哼一声。
“还是太便宜这个老头子,竟然那么快就让他出院了,上次带回来的那个人呢?”
美眸里泛着几丝寒意,如同凝结成冰的霜剑,径直朝男人射去。
“在,在地下室。”
哆哆嗦嗦开口,向上看了眼,又匆匆收回视线。
鞋跟踩着脚下地砖,清脆又沉闷的声响在耳边徘徊,眼前出现一双黑色长靴,女人莞尔一笑。
“走。”
既然付二爷出院了,那是不是,得好好给他送份大礼,祝贺他出院。
整个地下室昏暗不堪,鼻尖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地面似乎还有分辨不清的液体在荡漾。
胃里有些翻滚,强压下那阵呕意,看向身边的何芮,只见女人面不改色,连脚下的步子都不带半分停缓。
随手擦了擦嘴角,紧忙跟上。
皮鞋溅起水花,墙壁上镶嵌着三三两两的壁灯。
借着微弱的光,勉强能看清地下室的情形,尽头是跟石柱,男人被粗如手臂的铁链绑住,低垂着头,看不清是死是活。
听清声响,耳尖微动,缓慢睁开眼皮,胸腔中却弥漫是一股异样,让他忍不住剧烈咳嗽。
“家主,还是不要过去了吧。”
看着石柱上男人的模样,他微微皱了眉头,说不定这人身上有什么细菌呢。
“无妨。”
熟悉的声音落入耳底,他猛地抬头,大幅度的动作叫他差点连肺都咳出来。
“怎么,这才几天就受不了了?”
何芮淡然瞥了一眼石柱一旁摆放的器具,缓缓坐在手下给她搬来的椅子上。
水洼不过堪堪蔓至脚面。
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见男人转头看来,有意扬了扬眉梢,满眼挑衅。
“你个毒妇!付二爷不会放过你的!付家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男人竭尽全力,满眼猩红嘶吼,鼻腔里不停喘着粗气,身上铁链也发出独属于不锈钢的声音。
手下见状,倒是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居然还敢说这样的话。”
何芮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娇媚的脸上满是嘲讽,站起身来,缓缓走向那石柱。
纤细的手指勾起男人的下巴,对上那双愤恨的眼镜,吐气如兰道:“你还是对你们付家,忠心耿耿啊。”
大概是在地下室待得久了,连身上也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惹的眼前那张风情万种的小脸耸了耸鼻尖。
男人恶狠狠地咬着下唇,要不是身上还有铁链绑着,他必然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五指合并,轻拍了拍男人的脸颊,轻讽道:“只可惜,你对付家忠心耿耿,可付家,却没人问过你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