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住上扬唇角，目光瞥了眼后视镜里逐渐渺小的医院，一股暖意逐渐漫入心底。
陆沛帆觉得虞书锦有点奇怪，别人说什么，她都一脸茫然，时不时还能捕捉到她出神。
对面的老教授愤愤合上手里的资料，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俨然一副生气表情，对虞书锦的态度感到不蛮。
陆沛帆心底着急，伸手在桌下扯了扯女人的衣角，连同她的思绪一起，从外太空带回。
虞书锦满脑子都是那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将她的心搅得一团浑水，转头看向陆沛帆，对方却不住的朝她使眼色。
顺势看向身边的老教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伸手将耳边的碎发掠过耳后。
“不好意思大家，最近忙的事情太多了，关于陈家明那边，我看了他最近检查报告，明天早上再抽一次饿血做个CT，要是没什么情况，就可以做手术了。”
她低头看了眼桌面摊开的报告，眼前却不自觉浮现出男人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捏着资料的一角不自觉攥紧。
“我看虞医生是真的累了，还是等那边联系好的医疗团队到了，咱们再开会吧。”
老教授站起身来，齐了齐资料，冷哼一声，率先领头走了出去。
剩下医生见状倒也没说什么，其中一人站起身推了推面上的眼镜，宽慰道：“虞医生，您也别放在心上，最近付家医院两头忙，您赶紧休息会，等您安排的医疗团队来了，咱们再开会。”
男人这番话倒是给足了虞书锦面子，她讪讪笑了笑，连忙点头，等所有人几乎都离开。
身子一软坐在椅子上，叹了口粗气，两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清醒点。
陆沛帆滑动身下椅子挪到她身边，目光里带着几分疑惑，不解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钱被人偷了？”
说着，又看了眼窗外，不应该啊，现在不是冬天吗？顺势摸了一把呢子外套。
虞书锦双手捂着脸，温度一点一点传来，她眨了眨眼。
“你才被人偷钱了！”
“噌”地站起身，抓过资料就往外走去，显然不想再搭理陆沛帆。
莫语吃了女人送来的饭后没多久，便只觉得脑袋一阵昏昏沉沉，体内困乏因子叫嚣，她缓缓闭上眼睛，倚着墙睡过去。
梦里，她似乎又回到那个穷山恶水的小山村，母亲手里拿着长长的柳条，一下又一下，用尽全身力气往她身上丑去。
“都是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都是因为你，你爸他，他才再外面找了别的女人！”
话音落下，又一记柳条狠狠抽下，打在她衣不蔽体，年幼的身体上。
梦中母亲的脸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狠毒的话语和那抽在身上的柳条，却是实打实的疼。
她看见年幼的自己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声不吭，脏兮兮的小脸上布满泪痕，拼命咬着下唇，心底暗暗发誓，要努力读书，逃出这个鬼地方。
两只胳膊上，伤痕日积月累清晰可见，她死死憋着，不叫一声疼，因为她知道，只要开口，落下的鞭子，就会越来越多。
猛地睁开眼，周遭陌生的场景却让她一顿，不是莫家那个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