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哽咽道：“是奴婢不好，奴婢马虎大意，竟是连药瓶都拿错了。”
“罢了，下不为例。”郡守夫人抬抬手，便将这件事情掀篇翻了过去。
她的大部分注意力依旧在顾玉竹身上。
顾玉竹收回视线，解释道：“此次用药还算及时，并没有对夫人身体造成多么大的损伤，只是……夫人这病症有些奇怪。”
她说话略有些含糊。
郡守夫人顿了顿：“奇怪？”
顾玉竹笑笑：“或许是我学医不精。”
可从郡守夫人却觉得没这么简单，思索了片刻后，她给自己的大丫鬟使了个眼色：“该干什么就去，不必在我这里待着。”
大丫鬟应了声“是”，便立刻低下头领着其余的丫鬟一并出去了。
等房间里彻底空下来后，郡守夫人才说：“宋夫人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言。”
对于她能道出这个称谓，顾玉竹略一诧异地挑眉，但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其实，我只是发现夫人体内似乎有中毒的迹象。”顾玉竹斟酌道，“这种毒素很轻微，但您本身心脏就不好，这样的毒素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您像今日这样。”
提起今天自己的表现，郡守夫人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
她面带怀疑地低声问：“我是今日才中毒的？”
顾玉竹莫名地笑了，“这些事情您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问您自己。”
“问我自己？”郡守夫人觉得这话她回答得莫名其妙。
她要是知道自己中了毒，又怎会出现今日这种状况。
顾玉竹点点头：“你想一想，有没有什么时候像今日这样突发的状况的那就是了。”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像是春风轻轻吹着湖水，在人的心里荡开一层层的涟漪，也拨动了郡守夫人的心绪。
她随着顾玉竹的话一想，面色倏地沉了下来。
她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了，而是有好几次，但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她居然从来就没有产生过怀疑。
不过郡守夫人也没完全相信顾玉竹说的话：“家里有专门的大夫，每隔三日就会上门替我检查，照你这么说，就算我中了毒，那也应该会被大夫察觉，可宋夫人，我还记得你才说你学医不精……”
顾玉竹耸耸肩膀，对她的质疑并不感到生气：“若是郡守夫人不相信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顺便，她还有心情揣摩着郡守这位郡守夫人的心情。
看对方刚才变脸的那样子，这应该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事情的。
在这偌大的宅院中，居然能给郡守夫人下毒，还是好几次，那背后的人有什么样的天的本事？
郡守夫人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你——”
怎么不按常理来。
可话还没有说完，外面便传来了丫鬟偶然拔高的声音。
“大人。”
“夫人如何了？”
“已经用了药，症状缓解了许多。”
相比这对话，门口的脚步声更显凌乱，一听人数就不低。
紧接着，门又被人推开了。
“大夫，快看看我夫人。”
随着这声音，屋内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都闭了嘴。
郡守夫人犹豫地看了眼顾玉竹，眼中掠过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