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当他的面在诱拐小公子吧？
莫不是把他当死人了？还有——
你这悲天悯人，跟普度众生的菩萨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呃，确切说起来，这样的表情，他好像不是在菩萨身上看到，而是在万佛宗，那毗昙秃驴的身上看过……
区区散修，装什么大头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佛修呢。
真是晦气！
学谁不好，偏偏学个秃驴！
还是个野心极大的秃驴。
他可是听魔兵说了，毗昙那厮放话出来，说主人管理不好魔界，他就要亲自接手！
贪恋权势就说贪恋权势，还找什么借口呢。怪会装模作样的。
偏偏修真界那些人都是他这一套！
你说气不气人？
虎啸撇了下嘴，看着明显在模仿毗昙的散修，心里的不悦直线上升，忍不住开口呛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们公子跟你走？再说了，小公子本就是灵锡宗主的小弟子，会缺了和青徽宗的联系办法，用你带着找人？论关系，更是比你亲近百倍，用得着你在一旁上蹿下跳，充当什么好人吶？真当自己是救苦救难，普度众人的佛陀吗？”
面对虎啸的突然发难，季寻心一如往昔的平静，那平静无澜，映在深邃的漆眸里，近乎深沉，充满了慈悲的意味。
他并不理会虎啸，只看着屠康，缓声劝说道：“屠道友，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与不才回青徽宗，找到心魔根源，消除身上的魔气，方能得到自在解脱。”
屠康站着不动，对上季寻心了然的眼神，他本能意识到面前的青年或许什么都知道，双拳紧张地攥紧，直勾勾盯着季寻心，心里莫名生出胆怯的情绪。
这怯意，和当初他初次见到毗昙尊者时的心情一模一样。
没有理由，却莫名心虚。
直觉有什么是自己忽略的，他抿紧了唇，眼含探究，紧紧盯着季寻心，戒备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季寻心面色沉静，不急不缓道：“你无需紧张。不才从始至终都对你没有一丝恶意，只是希望你能回到正途，不再铸下大错而已。”
“什么大错？”屠康声音微微颤抖，他也看过明镜吗？还是……
“小师姐跟你说过什么？”
他说着，脸色不由自主沉了下去，下意识回想起小师姐对他百般嫌弃，没有一点儿好脸色，反而与季寻心言笑晏晏的画面。
这让他心里既愤怒又酸楚。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小师姐怎么能这样对他，怎么从不给他好脸色？
而季寻心……又凭什么能得到小师姐的青睐，就连明镜里发生的事情都要与他分享呢？
还有，季寻心是以什么立场向他说教？莫不是对小师姐势在必得，所以才端着长辈的架子，苦口婆心劝他回头，下意识把自己当成青徽宗的一员吗？
一想起这些林林总总，尤其小师姐与他交好一事，他就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