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马修目光中的期待与憧憬，登时烟消云散。
之前还眼里直冒星星，现在却像个交配失败的狒狒，这前后反差太过强烈，怎么看怎么有喜感。
“这不是祝菲探员的联系方式吗？”常海岩问道。
“祝菲探员？”那头的男声略作迟疑，很快反问道，“找她有什么事？”
“我是‘绿眼睛’事件的332,我想跟灵调局谈一谈。”常海岩回答道。
确认了常海岩的身份后，那头的声音才说道：“在灵调局，不变的只有代号与联系方式，我不知道祝菲是谁，但她应该已经牺牲了。”
“牺牲……了吗？”常海岩神色黯淡，长长地叹了一声。
灵调局的牺牲率太过可怕，距离常海岩与祝菲相识，已经过去三年，这三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按照低沉男声的说法，这个代号不只是换了一两个人，而应该是换了一批人。否则他不可能对祝菲这个名字陌生。
“你想要聊聊‘绿眼睛’？”男声问道。
“嗯，我想到一些新的线索，需要你们的协助。”常海岩说道。
“我们十分钟之后见。”男声这么说，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甚至不需要常海岩告知地址。
“好嘛，小姐姐无了。”马修看上去比常海岩更沮丧，他仰在沙发靠背上，闷闷不乐地看着天花板。
“祝菲……”常海岩的声音很苦涩，“三年前，她向我寻求帮助，想要救一个女孩，可那时的我太过懦弱，不敢面对灵异事件。”
“她频繁地想要与我接触，获得更多的线索，但都被我拒之门外。在我的印象里，她是一个很大方、很有活力的女孩。”
“漂亮女孩。”马修无精打采地补充道。
“有一件事，我想先说清楚，以免你们有误会。”常海岩抬头看向众人，语气更沉重，“我很怕死，我不想死。”
“我逃避死亡整整二十年，我不想再浑浑噩噩地活下去，我想要查清‘绿眼睛’的真相，但这不意味着我能为此付出生命。”
“我不会为其他人去牺牲，一旦察觉到有致命危险，我会毫不犹豫地退出。我也希望，你们能优先保护我的生命安全。”
常海岩是在跟众人摊牌，他不想众人产生什么误会。误会在关键时刻将会是致命的。
众人并没有太过惊讶，综合常海岩的表现来看，他的这些话其实顺理成章。
就如常海岩所说，他逃避死亡逃避了二十年，与危险保持距离，几乎成为了他的本能。
他能够站出来面对灵异事件，已经是难能可贵，要再指望他能奋不顾身，那太不现实。
“我们会尽力保证你的安全。”陈铭说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常海岩问道，“你们不属于灵调局，可你们掌握的信息，只有灵调局才知道。”
众人没有遮遮掩掩，所有行动都是在明面上，从没有主动用“灵调局”的身份为自己打掩护。
常海岩一开始认为众人来自灵调局，可到了现在，这个想法早就被推翻了。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帮你。”
宋平开口道：“灵调局做不到的事情，我们能做到。”
他很有自信，他的表情、语气都在证明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