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灿的眸子比平时多了几分魅惑，指尖划过他眉宇间的折痕，她小脸上有几分心疼：“叔，别走。”
她已经好多天，没有像这样抱着他了。
软乎乎的语气，顿时让墨衍停下了动作。
又听她柔柔道：“叔最近是碰到什么麻烦了吗，我怎么感觉你在躲着我呢……”
他身形微微一僵。
麻烦？
确实有。
他眸子深了深，那股想要将她揉进身体里的冲动，又从心底深处一点一点滋生，强烈到他怕伤了她，毁了她。
——躁郁症。
和失眠症一样，这也是他的沉疴旧疾。
托墨家那些废物所赐，过去二十年间，充斥在他生命里的全部记忆，要么是勾心斗角，要么是你死我活！
他从无数场死局中活了下来，并把那些废物对他用过的招数，全数奉还。
只有心足够冷硬，手段足够残忍，他才能走到如的地位。
但由于常年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他的心疾始终无法得到治愈。
尤其躁郁症。
他会有毁灭身边所有一切的冲动，包括人包括事。
墨家那几个渣滓，至今仍在攻讦他，污蔑他躁郁症发作为独吞墨家家产，不惜对自己的亲兄长墨锐动手。
他嗤之以鼻，毕竟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躁郁症已经被压制多年不再发作。
但……
最近不知怎么的。
看小九和那个傅景司认识，他心中不满。
小九被秦允调侃，他心中不悦。
小九信任他，甚至仅仅只是看着他，那股异样的焦躁和冲动就如洪水汹涌而来……
他不想伤害她。
更不想暴露自己的另一面。
“叔不想说没关系，什么时候愿意说了，再说。反正姐姐一直在，姐姐会保护你的~”她吐气如兰，眼神魅惑。
姐姐？
墨衍微愕。
倒是难得没有戳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敢在他面前自称姐姐的小丫头。
反而觉得她醉酒后撩人的这一面，也该死的可爱。
他唇瓣微扬，露出今晚第一个笑。
“好。”
话落，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她蝴蝶骨轻轻滑过。
他黑眸若有所思。
十八啊……
总归是合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