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下的黑影扭曲了一下，眨眼间便已经稳稳落在了不远处杂草丛中的砖石之上。
“你确实很强，什么时候发现的？”燕南天身着黑色夜行衣，脸上戴着面纱，背对凌云，说话的时候还刻意改变了自己的语调，尽可能不让对方对自己的身份有任何察觉。
当然，燕南天自然不可能知道，他精心的伪装在凌云面前就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让人觉得幼稚。
凌云双手负背，神色淡然的看着燕南天，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回应道：“我要说，在春江花月夜的看台之上，你信吗？”
此话一出，燕南天浑身犹如一道电流穿过，让他忍不住后背一阵发凉，像是某种小心翼翼隐藏的秘密，却被对方一眼识破的羞愧感顿时席卷全身。
“他知道我是谁？而且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洞察了我的心思？”燕南天心中不禁暗想，不过随即却又否定了这种猜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当时我只不过是心有所想，根本就没有付诸行动，他怎么可能会有所察觉？除非他能窥视我的内心！”
对于这种自身的认知没有办法解释的事情，燕南天自然是不可能轻易相信。
只是，燕南天当然不可能知道，想要了解一个人内心所想，除了直接窥视内心以外，还有就是洞察这个人身上所散发的气息。
倒不是凌云没有窥视燕南天内心的能力，而是凌云觉得没有必要。
而他之所以会这样说，完全是因为燕南天身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气息出卖了他。
那是一种凌冽的杀伐之气，即便燕南天已经尽可能的有所收敛，但是却依然不可能逃过凌云的精神感知。
“哼，有点儿意思，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你确实会在不经意间给我带来惊喜。”燕南天缓缓转过身，却发现凌云压根儿就没有看着他。
“你就这么喜欢惊喜吗？还有更惊喜的，就看你有没有本事看了！”凌云嘴角微微上扬，脚下轻轻一点，股动而起的气息在空气中荡开，随即凌云身体周遭的空气像是坍缩一样。
伴随着一阵晃动，凌云的身影在燕南天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燕南天狠狠咽了口唾沫，不知不觉间，冷汗已经从他的鬓角悄然而下。
“好快！而且，我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行动！”
类似于达到燕南天这种境界的高手，他们是可以通过对手体内内劲的波动，判断出对手接下来的攻势。
这种预知的能力，在很多时候被认为是作战经验。
显然，要论起作战经验的话，燕南天自认为自己不会输给任何人。
可是，凌云刚才的体内并没有任何内劲波动，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之下，居然完成了位移。
这对于燕南天来说，可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就视线的感知来看，凌云刚才的位移距离并不算太近，至少现在燕南天的双眼以及感知，都还没有寻觅到凌云的踪迹。
同时，燕南天的直觉在告诉他，如果刚才凌云想要近他身的话，他绝对没有任何招架的余地。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底细吗？只要你能进得了我的身，我就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