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孕妇睡了两个多小时，在她的身上，我听到了生命体征，心跳声！
饥饿女人和爱哭鬼身上是没有心跳的。
等她醒来，我问她为什么活人能进照片墙。
“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她居然跟我探讨哲学问题。
“想不想出去？”她已经严重耽误我的进度了，我没心情和她废话。
女人摸了摸肚子，脸上散发着母亲的光环：“阳间需要试药人，阴间也需要试药人的。”
等等，她说阴间？
她把这里当成了阴间，准确的讲，她和我第一印象一致，都把这里当成了地狱。
“具体说说。”
“看得出来，你歧视试药人，没错，这个职业说不出口，就算我们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一旦被戳破职业真相，立刻会遭到口诛笔伐，遭到嫌弃。”
孕妇长叹口气：“其实，我俩都是大学生，看不出来吧？试药人这行要求低，赚钱多，整体来说，是还算安全的。那是我第一次赚钱，整整六千块啊，我给自己买了一身漂亮裙子，给他买了一双乔丹牌球鞋，当时他都快高兴疯了。”
“他发现我变得有钱了，他以为我攀上了大款，或者借了网贷，我告诉他当试药人这条路子，他刚开始和你一样，都十分抗拒，说拿身体换钱是对健康的不尊重，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但是，谁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呢？没过多久，他就和我一样，当上了试药人。”
“呵呵，别以为其他职业内卷厉害，其实试药人卷的也很厉害，多少人为了一单打破脑袋！你把生命健康看得那么重要，但金钱要比生命更重要。”
“所以你们就变成这样了，说重点，我没兴趣听你啰嗦。”我打断她的自我呻吟，你不是吟游诗人，老子也不是听众。
孕妇明显感受到我对她的恶劣态度，她扯开嘴角苦笑一声：“有一次试药出了事故，那是皮肤病的药物，吃完后我俩身体开始溃烂，去医院问诊，医生对这种病束手无策。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自称鬼差的人找到了我们，说请我们去阴间试药，帮我们延长阳寿。”
鬼差？
理发店的老板难道是鬼差？
“我们就来到了这里，这里面试药，其实是体验阴气进入阳间人身体的接受程度，看我们瘦骨嶙峋的样子，其实都是被阴气折磨的。”
孕妇摸着小腹：“还有他，也是一场试验。”
我脸色一变，这是培育阴阳人啊！
“刚开始，我们只把他当成了一个实验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都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产生了感情，那种父母子女的感情，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掉的。”
孕妇眼角流出了眼泪：“不管我们付出什么，他都不能在这里出生！”
“他给我画的那个人，就是鬼差吗？”我问。
孕妇点了点头。
鬼差，和苏雾长得很像。
肯定是苏家人。
会不会跟苏晚晚有关系呢？
冰城新判官到现在还没照面，他究竟是谁？
我目光闪烁：“好了，该走了。”
孕妇留恋地看了一眼丈夫消失的地方，呢喃道：“他会为你活下去的……”
莫名的，我感到不寒而栗！
像是一道怨毒的眼神扫了我一眼。
我猛地回头，看见孕妇呢喃地说着什么，她的身后也没人，是谁在看我呢？
继续往上走，十九，二十，二十一……
一路向上。
孕妇身体差，几次都是我背着她往上爬的。
每次和她身体有亲密接触，都有一个怨毒地眼神看着我，我去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那个眼神也不见了。
出现了两三次，我就开始怀疑孕妇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孩子是活人在阴间生下来的，算是个阴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