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以前的一位朋友。”里卡多入乡随俗，为中国人服务，就使用中文，只是不太熟练，他说起来费劲，初姒听起来也有点儿费劲。
“戚太太应该不认识他，他三十年前，接受了一份特别的雇佣合同，只为一个家族服务，他非常厉害，非常有才华，非常擅长旗袍设计，这个针法，就是他创造的。”
初姒挑眉：“只为一个家族服务？那得是多大的家族？”
就算是戚家，也没有专门供养一个裁缝师为他们做衣服。
一纸合约买断一个手工裁缝师的职业生涯，太内什么了。
“欧洲人喜欢将所有东西都‘私有化’，不稀奇。”戚淮州不动声色地将这个话题结束，他已经想到这个家族是哪个了。
这件旗袍，本就出自司徒家，司徒家和那家人纠葛很深。
初姒倒是没多想：“确实。”
尺寸量好，初姒将旗袍换下来，交给里卡多，里卡多表示会在三个月内将旗袍修复完成，然后就带着助理离开了。
他们前脚走，宋珊后脚就来了。
初姒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身上穿着厚厚的法兰绒连体睡衣，转身趴在沙发上：“宋秘书，你怎么现在来了？外面还下着雨吧？”
“夫人，雨已经停了，”宋珊边回答边手挡着门，让工人抬着一个长方形纸箱进来，“夫人，这是戚总让我们送来的。”
初姒看向戚淮州：“是什么？”
戚淮州道：“放到二楼客房的浴室。”
“好的。”宋珊又指挥两个工人将纸箱搬到二楼客房。
初姒好奇，跟了上去。
看着他们将纸箱拆开，又将里面的东西抬出来，组装好了，竟然是一张洗头床。
初姒毛茸茸的睡衣是猫咪款式，屁股后还有一条尾巴，戚淮州走从后面走过来，顺手捏住了：“省得你抱怨没有洗头，头发不顺滑。”
初姒嘴角疯狂上扬！
她很会卖乖，转身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亲亲他唇角：“贴心的戚总，我该怎么奖励你呢？”
不等戚淮州回答，初姒自顾自道：“要不今晚你就戴着黑手套，像那次在视频里那样……嗯？”
哦，上次是隔着屏幕，这次是当面。
戚淮州声线略低，笑着说话最勾人：“原来奖励我，也要 我给你‘表演’？”
“是哦，最好是能穿着整齐的西装，戴着领带和银框眼镜。”初姒得寸进尺。
戚淮州一手捂住她含情脉脉的眼睛：“别想了。”
初姒在他手心里眨眼，睫毛扫着他的掌心。
他慢慢道：“我怕你受不住。”
受不住他的美色，做出不利于孕妇的事情。
初姒啧了声，怀孕真的，好妨碍享受啊。
但很快她就知道，其实也不那么妨碍了。
当天下午，戚淮州就用那张刚从德国空运过来的洗头床，亲自帮初姒洗了头。
怎么说呢？
戚总无所不能，洗头也洗得很专业。
戚总不辞辛苦，洗完头“顺便”帮她洗了澡。
戚总勤俭节约，为了不浪费水资源，两人是一起洗的。
暴雨已经停了，天空被冲洗得澄澈如新。
薄弱的阳光从云层后挣扎出一缕光，穿过防窥玻璃，落进洁白的浴室里。
浴室到处都是湿哒哒，瓷砖上积着水，花洒也被丢弃在地上，水流四溅。
洗头床也被淋湿了。
戚淮州侧坐在上面，垂着眼，看着初姒，眼角绯红，手指穿过她那一头自己刚刚洗过的头发，轻轻按住。
这个澡，洗了很久。
事后，戚淮州让初姒坐在洗头床上，用吹风机帮她吹干头发。
初姒揉揉被撑得有点儿难受的腮帮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但是想到他最后那声抑制不住的低喘，又觉得也挺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