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
慕容焱提的问题无人能答上来。
因为,林相时才的举动真是僭越,倘若皇上追究下来,必定要吃一顿板子。
偏偏,这慕容焱不按常理出牌,只说亲情,愣是把这事变成了家事。
皇帝的家事,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能过问么?
这三分之二的人不说话,另外三分之一的中立派就跳了出来。
“林相胆大包天,竟敢逼问皇上,此乃大罪,绝不可轻饶!”
“臣请皇上从严从重处置林相!”
“臣附议!”
“臣附议!”
一时间,偌大朝堂之下,跪了三分之一的人,都在请求皇帝严罚林阙。
林相脸上青白交错,好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
倒是慕容奉,眼见自己最得力的助手被人围攻,立刻朝皇上行礼。
“父皇,林相只是一时糊涂,心直口快,对父皇交无不敬之意,还请父皇明鉴。”
“儿臣以项上人头担何,林相绝不敢僭越,行悖逆之事。”
乌泱泱又跪下一大片,全是替林相求情的。
“臣等愿与太子殿下共进退。”
明黄天子高居龙椅之上,看着大殿中跪了一地的人群,眸色中透着凉薄。
太子党羽果然不少!
他不动声色观察着众人,半晌没有说话。
大殿内针落可闻,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就在这时,袁刚拿着一个包袱出现在大殿门前。
“臣袁刚,有要事向陛下禀报!”
袁刚是何许人也?
朝堂之上,有一大半的人不知道他身份。
但……
皇上、林相、慕容奉、慕容焱、黄维正却是知道那人的。
按理说,袁刚不过是个四品侍卫,没有直接面圣的机会。
可慕容放愣是一个字没问,直接让侍卫放行。
看一眼跪了满殿的大臣:“都起来吧。”
众人纷纷起身。
袁刚是武将出身,腰杆子特别直,再加上一身的腱子肉,往朝堂中间一站,风貌与旁人自是不同。
连精气神儿都比那些文官高出一大截。
“臣袁刚,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便是这人跪地参拜的姿势,都比那些老东西赏心悦目。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抬了抬手:“起来吧。”
袁刚谢礼,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林相看着这位身形高大的汉子,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事透着怪异,他和慕容奉不由得对望一眼。
一个小小的侍卫而已,如何能在早朝的时候觐见皇上?
单是这事,便透着不寻常的味道。
再看那袁刚,身体板正,一身正气,绝非善类。
袁刚起身之后,慕容放看向他时的眼神温和许多。
“袁卿,你有何事?”
众人皆被突然而至的袁刚打懵,根本不知道这个藉藉无名的人为什么出现在朝堂之上。
袁刚抱拳行了拱手礼:“回禀陛下,臣昨夜在巡防,见到有人鬼鬼祟祟在宫门前挖什么东西,便上前追捕,那人跑得快,微臣没追上,但在他挖的地方发现了这些东西。”
“微臣也不知是否有用,因为事关重大,不敢擅自做主,特意送过来请陛下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