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众人都散了去,先前热闹的院子,只剩下静宜和容妃。
容妃带来的那些丫环、婆子都被派了出去,寻大夫。
齐公公看着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容妃,全然没有半点同情。
他是慕容放的人。
被安插在容妃身旁,专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向皇上禀报。
宫里头像他这样的人比比皆是,每个宫里都有。
原本,他还打算今儿这事轻描淡写跟皇上提一句,如今,却是不那样想了。
容妃这脑子有问题,能给她治的,只有陛下。
待到回宫,他可得好好想想今儿这事如何跟皇上说。
姚淑婉心疼流了那么多血的女儿,亲自下厨,给叶凤顷熬黑鱼汤去了。
是以……
这会儿屋子里只有容妃、静宜和齐公公。
因为没有外人,容妃疼得又实在受不住,便满地打滚。
“啊……”
“哇……”
她很想哭诉,求得静宜的同情。
可,不管她怎么努力张嘴,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静宜看着疼得满地滚的母亲,神情很是平淡。
“如果不是母妃找嫂嫂麻烦,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你没看到她脚上的伤吗?”
“为了救哥哥,她硬是踩着那么多的石子一路从别苑跑到这里,那些石子嵌的有多深,你知道吗?”
“你口口声声说哥哥冷情,你又在哥哥身上用过多少情?”
“倘若今儿你真的伤了嫂嫂,毁得不只是哥哥和嫂嫂的夫妻情,还有哥哥对你最后的一点敬重!”
“这其中也包括我!”
静宜就想不明白了:嫂嫂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在母妃眼里就各种不是?
容妃疼得已经没有力气叫喊,宛如离了水的鱼,张着嘴巴躺在地上,只剩下出气的份儿。
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抹惊愕,随即又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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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叶凤顷脚上有伤的缘故,慕容焱便时常出入姚府。
一是为了给叶凤顷上药,二是向她再学习一些医理,顺便帮不能活动的叶凤顷把她想做的检查替病人做了。
时至今日,他还在想那天手术的事。
“顷顷,你那麻药是怎么配出来的?”
“还有那手术刀,如此锋利又不生锈的刀是什么材质?我从未见过。”
“那天你对容妃娘娘用的是什么药?她为什么那么疼却外表毫无损伤?”
他就像个问题宝宝,一下子打开所有开关,问个不停。
叶凤顷正在头疼,要先回答哪个。
便听有道嘶哑的嗓音破空而来。
“那么多问题,叫她怎么回答?”
声音虽然疲惫至极,也不大,却中气十足。
叶凤顷听着,猛然间就红了眼睛。
她甚至不敢看向那人,只一味紧紧盯着慕容焱:“是不是他?”
说话间,泪水滑落脸庞。
喜极而泣。
慕容焱对这道声音熟悉无比,瞪大眼睛看过去,一脸惊讶:“五皇兄,你……你……醒了?”
床上的男人面颊泛红,眼窝深陷,颧骨高耸,瘦得让人心疼。
眼神却是炯炯有光。
“水!”
叶凤顷听他要喝水,急忙抹掉眼泪,起身去帮他倒水。
哪知道……
刚一动脚,就疼得她连连倒吸冷气。
“丝……”
慕容烈心疼不已,按住她的手,抬脚朝慕容焱臀部踢过去。
“不能有点眼力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