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密室里坐了整整一夜。
因为一夜未合眼的缘故,男人眼底有着浓重的血丝。
他就像不知疲倦一般,仍旧在密室中摸索着。
每一个墙缝都抠过了。
可惜的是……
一无所获。
万般无奈之下,男人不得不起身,去往刑部大牢,亲自审讯季南北。
季南北已经受过了刑,洁白的中衣上到处是血。
看到他,哈哈大笑。
笑的时候,齿间有血珠渗出。
“慕容烈,怎么样?这次足够让你疼了吧?”
男人铁青着一张脸走过来。
在他跟前停,扬手捏住他的下巴。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本王相提并论。”
“本王要你死的方法千千万万,告诉我她的下落,否则……后果不必本王明说,你也知道。”
慕容烈想了整整一夜。
直觉告诉他:对方早就算准了,知道叶凤顷会女扮男装,跟踪自己去天香楼,故意用了这一招。
目的就是为了引叶凤顷上钩。
既然季南北是天香楼的东家,就一定知道些什么。
只要撬开他的嘴,说不定能问出顷顷的下落。
他向来不喜欢对人动刑,但……
季南北成功挑起了他的怒火。
不必他亲自动手,袁刚已经上前,动刑。
季南北疼得龇牙咧嘴。
看着脸色阴沉的他,吐掉嘴里的血珠,继续哈哈大笑。
“慕容烈,实话告诉你吧,叶凤顷不在国都,他们早就把她带走了。”
“即便我现在告诉你,他们把她带去了哪里,你也追不上。”
“更遑论我根本就不知道。”
慕容烈突然笑了,只不过那笑意不达眼底。
淬着冰寒。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尝尝本王的手段吧!”
有人进来,把季南北拖下去。
接着,便是凄厉的惨叫声。
―――――
叶凤顷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漆黑的环境里。
她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只知道这会儿正在移动中。
速度不快,能听到马蹄践在地上的声音。
她不敢让对方知道自己醒了,尝试着动了动,发现四肢被缚,周身是硬梆梆的木头。
从她感知到的轮廓来看,眼下,她应该是在一个木箱子里。
被马车拉着,不知去往何地。
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尝试着摸了摸,能摸到袖子,却摸不到袖袋。
心念一动,正想要把手术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吁……”
“天已经黑了,就在这里住下吧,若是错过了宿头,这荒郊野岭的,哪能住人?”
“行!住下吧,这口箱子可千万要看好了!”
察觉到有人抬箱子,叶凤顷不敢动,急忙又闭紧眼睛。
虽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但她对这帮人还有利用价值,性命暂时无忧。
长松一口气。
只要对方没有错自己,就有机会。
她能感觉到木箱在移动,不大会儿,就不动了。
落地声响起。
“先把人弄出来,让她透口气,别死了!上头交待下来,要是死了,你我得拿命陪!”
箱子打开。
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空气。
叶凤顷仍旧闭着眼,不敢睁开。
“你在这里盯着她,我出去找些吃的过来,千万要把人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