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当即朝她深深一揖:“娘子生了颗七窍玲珑心,委实叫为夫佩服。”
“只盼他日我若是做错了事,娘子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叶凤顷这番推测,句句在理,字字珠玑。
真真是叫他佩服。
叶凤顷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从手里拿出一块布条来。
“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慕容烈盯着她手里的布条看了又看,一脸诧异:“时才,为夫怎么没瞧见这个?”
叶凤顷冲他翻个大白眼:“这是行凶者藏身房梁之上的时候,不小心被上头的铁丝勾到的,他自己没有注意而已。”
“衙役们把尸体放下来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房梁上,也就忽略了。”
“你把这东西送给江远之,叫他暗中调查。”
“我摸着这料子织工精湛,用料考究,想来凶手不是一般人,最少是四品官。”
有了这个发现,慕容烈很兴奋,觉得离行凶者近了一大步。
叶凤顷却没那么乐观。
“有了这个,还没找到这衣裳的主人呢!假如对方已经把那身衣裳烧了,咱们也是死无对证,所以啊,你千万别高兴的太早!”
“还有,这人与杀刘氏的是不是同一个人,目前还不好说,倘若不是同一人,是帮凶的话,咱们想找到他们,就更难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叹息一声,扭了扭酸痛的脖子。
慕容烈急忙上前,替她按揉脖子:“累了?”
“今儿就到这里吧,咱们回去歇着。”
安顿好叶凤顷,看她睡着之后,男人跃墙而出,直奔府尹衙门。
将叶凤顷发现的那缕布条交给江知远,让他放出消息去:在王三他们死的房间里发现了行凶都留下的证据!
――――
好好睡一觉果然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
睡过一觉之后,你会发现,昨天还困扰着你的问题,一下子就变得没那么让你心烦了。
而且,睡醒过后,神清气爽,就连大雨来临前的闷热天气也变得那么可爱。
叶凤顷起了个大早,直奔凝香苑。
如今正是秋季,先前她种下的不少农作物成熟了,眼下正是丰收的季节。
即便发生了天大的事,也得先把庄稼收了。
翠儿和莫风也过来帮忙。
只不过……
这二人如今就跟陌生人似的,谁也不看谁一眼,全程无任何眼神交流。
就好似他们从未认识过。
叶凤顷不动声色看了看两人,视线落在翠儿身上。
“你娘新丧,你为什么不回家守孝?”
按理说,父母是至亲之人,即便翠儿跟叶家签的是死契,也有回家祭奠父母的权利和自由。
但……
无论是刘四死,还是刘氏的死,她都没掉一滴眼泪,也没有向叶凤顷请假。
真真儿是太奇怪了。
翠儿把跟前肥硕的红薯装进竹簸箕里,倒进旁边足有一人多高的木桶里,这才说话:“那个家,早就与婢子没有关系了。”
“当初他们把婢子卖掉的时候就说好了:老死不相往来。”
“他们死,我不必祭奠,我死,他们也不必掉一滴眼泪。”
叶凤顷听她说这话,不由得为这孩子心疼:“你呀!真是个叫人疼的主儿,等我忙过这段时间,为你说门亲事,找个好男人,好好疼你。”
莫风忽然就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