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有胆子杀朕,那便来吧。”
他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也懂得玉石俱焚的道理,只要对方敢逼迫他,他就一死以谢天下。
横竖传位诏书和传国玉玺都不在身边,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没什么可担心的。
无非就是一死而已。
周远看着他这副视死如归模样,气到咬牙切齿:“陛下,时间不等人,你若是再不写下传位诏书,臣就真的不客气了。”
给他的时间只有一天一夜。
倘若今天晚上拿不到传位诏书,他拥戴的那位主子便是无诏夺位,也就是等于昭告天下:这皇位来的不正,是他抢来的。
慕容放表现的越是淡定他就越是着急,因为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倘若在今晚子时之前,拿不到诏书,那位主子便要被天下人唾骂。
这如何使得?
架在脖子上的刀已经削破了一点皮肤,有道细细的血痕出现在慕容放脖子上,能感觉到疼痛。
但……
他仍然没有提笔要写字的意思。
还是沉着冷静的坐在那里,望向周远:“即便朕写了传位诏书又如何?传国玉玺不在,没有加盖过玉玺的圣旨和诏书都做不得数,你不知道吗?”
“哦,朕想起来了,你一介武夫,怎么懂得这些朝政大事?”
“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言辞之间,尽是轻蔑和藐视。
他已经把要交代的话交代给了门后那双眼睛,现在即便是让他立刻赴死,他也没有任何遗憾和怨言。
恨只恨,这一天来得太迟了些。
让他与姚淑婉隔了那么长时间,才有相见的机会。
事实上……
那天他把姚淑婉送去国安寺之后,便莫名其妙的中了一种察觉不到的毒,毒素扩散很快。
当他察觉到自己身中剧毒的时候,整个皇宫便被人控制了。
为了不让那些无辜的大臣们送死,便借口自己重病,这两天都没有上早朝。
只可惜……
有些大臣不理解他这一番苦心,还怨声载道骂他。
当慕容放发现大势已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为了保住传位诏书和传国玉玺,他命富保离开交泰殿,找个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
事实证明,正是因为他的这一举措,才得以保住传位诏书和传国玉玺,没让叛逆之人得到。
周远一介武夫,脾气爆烈,性格莽撞,被他这么一激,当时就起了杀意。
“陛下以为臣真的不敢杀你吗?”
慕容放笑:“对!你就是个懦夫!朕笃定了你不敢杀朕。”
“若你不是懦夫,就给朕来一刀!”
周远听这话,当时气不打一处来,架在慕容放脖子上的刀又用力三分。
当即有血珠滚落下来。
叶凤顷看着这一幕,很想冲过来帮慕容放。
可……
他看到了慕容放冷绝的眼神。
这一刻,她只能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周远只是给慕容放来了一刀,并没有真正要杀他的意思,抽回佩剑之后,便命人给他包扎。
看着慕容放的伤口包扎好,冲殿门外大喊一声:“把她们都带进来!”
等到人被带进来,叶凤顷才看清楚,那是慕容烈的母亲――容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