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眼珠子转了转,见四下无人,也没人瞧见,飞快的拾起荷包,揣在胸口。
旁人都没注意到二人间的互动,叶凤顷却是瞧的真切。
但是……
她并没有戳穿对方,而是什么都没说,默默记下了那小宫女的名字、在哪个宫效力。
虽然中途有这么一段不太美好的小插曲,却丝毫不影响慕容烈和叶凤顷聊天。
趁着众人都在休息的时候,二人对看一眼,从灵堂前缓缓起身。
来到一处偏僻又安静的地方。
因主身上都穿着孝服,两人没敢抱,只是握了一下手,便又迅速分开。
国丧期间,百姓皆素服。
他二人不敢花前月下,只简单说几句话。
慕容烈先开口,问她:“你怎样?”
叶凤顷抽回手,警惕的望着四周:“我挺好的,倒是你,现如何做了皇帝,怕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慕容烈苦笑,在她手背上捏了捏:“你省得的,我不喜欢这个位子,我只喜欢你。”
这是他的真心话。
叶凤顷听了,心头甜蜜又舒坦,在他手背上捏了一把,笑道:“好!我知道啦!”
“小嘴儿这么甜,吃了蜂蜜?”
男人却是向前一步,将他逼仄在树干上:“不如……你尝尝?”
叶凤顷哪有心思在这种情况下还和他谈情说爱?
匆匆又跟他说了几句话之后,听到有人找自己,便匆匆忙忙过去了。
叫她的人是太皇太后。
今儿是给慕容放守孝的第二天,等到明天下午的时候,便可入土为安。
太皇太后身子刚刚好了些,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便让她在偏歇着,没让她来灵前守着,免得她触景伤情。
太皇太后这会儿刚喝了叶凤顷给她熬的药,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见她进来,立刻摇手:“行礼就不必了,哀家只是有几句话想要问问你。”
叶凤顷便福了一福:“太皇太后请问!孙媳一定知无不言。”
见她态度与平常无异,眼神也未有躲闪之处,面色稍霁。
“哀家不问别的,只问你,皇帝正值壮年,如何去的这般突然?”
“还有那容妃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
太皇太后说完这两个问题,便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等她的答案。
实际上,慕容放是死于中毒。
只不过……
这种毒无色无味,起初吸入少量对身体并无太大影响,却是最忌讳大悲大恸。
若是情绪变化大,悲伤过度,便会催化它的蔓延速度。
慕容放之所以毒发的这么快,除了与姚淑婉的死有关之外,也跟他皇宫被慕容耀把持有关。
一个人是挚爱的女人,他是眼睁睁看着她下世的,那份凄苦,又岂能是三言两语能安抚得了的?
现在再想起慕容放当时颓废的模样,叶凤顷还陷在深深的自责里。
那个时候,她只顾着自己悲伤,却忘了慕容放才是最伤心的那个人。
正是姚淑婉的去带给他的打击太大,才使得毒素蔓延过快,一下子就侵入了五脏六腑。
而就在他试着调整自己情绪的时候,慕容耀给了他第二刀。
身为慕容放的儿子,他竟然那样逼迫他的亲生父亲,毫无人性。
双重打击之下,慕容放心脉受损,身体状况一泄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