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很多事情，大抵都是一环扣一环的。当然，并不是这句话就一定是绝对性的，但至少此刻正在努力组织语言面对祁靳的疑问的时候，她绝对没有想到，甚至就在不久之后，她就会在这里，遇见那个，她以为再也不会遇见，不，应该说是，她已经不想再遇见的人。
但就像之前那些，足以见得，她的运气，一直都是不怎么好的。
就像现在，即使清楚地认识到对面坐着的人是祁靳，但是那些话，说出来对于她来说，依旧是艰难万分。是以，她只能尽力地让自己话中的情绪显得冷淡一些。
是了，格外冷淡一些，别人察觉到她的排斥，自然也就不会再问下去了吧？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子的吗？而这么久以来，她多少已经有些习惯。
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只是难得听完的那些人，最后也都远离了她。
所以后来的很长时间里，秦苏也不再说了。
就像现在也是这样，她的神情和语气虽是冷淡，但或许是祁靳的神色太过专注。而且从刚才开始，他的目光就一直特别专注，以至于她在停顿的间隙听到那一声叹息的时候，恍惚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她也仅仅只是停顿了一下，继而便又说了下去。
事实上，几乎每一次她想要停顿下来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在祁靳专注的目光下又继续说下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那望向她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专注，让她下意识地忘记了周遭的其他事物，只觉得，自己不该敷衍那样的认真。
于是原本以为艰难的事情，也就多少不再那么艰难。
至少，她自己感觉是这样。顺带连语速都比一开始平稳顺畅了些。
她甚至有种多年的希望总算成真的荒谬感。因为曾经她无数次地想过，或许某一天，会有这么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然后听自己或许是语无伦次地讲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