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干了活还不让看？这不完全是把你们当苦力吗？”
我‘义愤填膺’，进一步套话。
圆慈又念了声佛号：“修行之途，砥砺前行。况且谨明师叔祖的茶毗仪式，也不该以看热闹的心态去观礼。只是，近几个月以来，举行茶毗仪式的次数太多了。”
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赶紧追问：“次数太多，那不就是说，最近有很多人死了吗？”
圆慈犹豫了一下，还是高速了我。
“半年以来，已经有七位师伯或是师叔祖圆寂了。有几位，甚至都才不过五十多岁的年纪。虽然佛门不该对生死之事有太多的执念，但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小僧的心境还是受到了影响。”
圆慈露出伤心之色，死去的僧人之中，肯定是有与其交好的。
“茶毗仪式在哪里举行？”
我觉得有必要去看看这个仪式，圆慈说半年以来有七位高僧去世。
但在我看来，数量可能比他知道的还要多。
假设每个去世的高僧，死后都会去往天星禅院的话，那我昨晚看大的，可是有着十多个。
圆慈抬头打量着我：“张施主，茶毗仪式是不允许外人在场的，只有辈分高的僧人才能观礼。”
“哦，没事儿，我就是好奇，想过去问问。让看就看，不让看我再回来呗。”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圆慈还是把举行仪式的地点告诉了我，在天岩寺中偏后的一片空地。
我一个人摸索了过去，这里被前方的佛堂和院落遮挡，但是没人能够注意到。
到了的时候，已经有二十多人围在谨明和尚的遗体周围，原地打坐念经。
我爬了上一堵院墙，只露出个脑袋观察。
离得太远，看不清遗体的面容，但看体型就是昨晚见到的谨明和尚。
这群和尚念经念了很长时间，我已经开始感觉到无聊。
刚想下去休息一阵的时候，这群和尚终于站了起来。
他们在起身之后，为首的一个老和尚，接过了旁人递过来的火把。
但他们没有直接点燃遗体，而是按照很奇怪的步伐，开始围着遗体绕圈，老和尚还从袈裟里掏出来了一件不过巴掌大的东西。
我看不清是什么，但随着他的手掌晃动，听到了清脆的通铃声。
生生脆响涤荡心神，这是道家的法器。
铃声令我大脑一阵清明，感觉从未这么清醒过。但盯着这些来回移动的和尚，却又令我眼花缭乱，然后就是头晕目眩的感觉，差点儿从墙上掉下去。
小心爬下去之后，我背靠着墙壁，捂着胸口喘气。
虽然看不出门道，但能够让我看一眼就觉得头晕的东西，只有林烬的符篆。
墙外那些人，穿的是袈裟僧衣，但用的却是某种道门的手段。
我想到了清风，他也是从天岩寺出去的，对抗小花伶的时候，同样是道术。
天岩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这里的人，是僧还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