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河北,赤城,四棱山脉。
冷倾站于山下,望着军队整齐有序推进,威严冷酷的表情说明信心蓬勃,也许还夹参着许许多多放不下之事。
毕竟,到了喋血战场,谁也无法预料明天。
前速行进的清军队伍犹如蜿蜒的长河,后续骑兵后脚还未踏入赤城,此处之人便感觉到他们的急步犹如翻滚的波浪冲刷着冰天雪地的白色沙滩。
微妙的阳光好似是被高耸山峰库存的寒冻所冻伤,缕缕穿透铅云的稀薄阳光斜在四棱山上,一眼望去,好似映照出一条泪下侵女的泪光。
半湾路口走来一位带刀侍卫,在冷倾耳旁说了一句:“副统大人!摄政王有请。”
“好!我马上去。”
由于摄政王多尔衮(正白旗旗主)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被迫久困马车内,如今残落的模样,似已走过了人生最美的光阴,正面对寒风拂尽枯叶的日子,对事唯有敷衍塞责。
原来……
一生在马背上征战四方的多尔衮注定与皇位无缘,如不然岂会是这般模样。
前列马车停止颠簸,冷倾上前对一名士兵询问情况:“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士兵:“回副统大人!是正白旗旗主想单独见你,特让我们停下候你。”
冷倾一听,怪感无限,惊讶的念叨:“正白旗旗主想单独见我?正白旗旗主不就是摄政王多尔衮吗!可……这些侍卫为何称摄政王为正白旗旗主?搞什么鬼啊?”
然而……
冷倾站于马车之前,等侍卫打开布栏,双眼看见了另一翻不可思议的感受。
如今的多尔衮,大不如前,活成了自己也讨厌自己的样子,那无异于是身染重病。
从军事家的颜值上观察,多尔衮仍然称得上正值壮年,可如今的他脸色苍白、卧床不起说明多尔衮似进入花甲状态,办事能力已严重退化。
摄政王位高权重,任冷倾握有副统正三品武官之权,也得低头秉公:“冷倾参见摄政王。”
不知何情的冷倾此话刚脱口,很显然让本来微带笑意的多尔衮脸色如天入夜一般暗沉,还漏出一股凶神恶煞。
惊讶阵阵,恐惧成患。
多尔衮还是咬牙起身,可是一股头昏脑胀的痛缠绕不止,让他的行动变得缓慢。
冷倾刚伸出右手前去搀扶,多尔衮立即吼道:“不用你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