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然看似亲近地安慰，在秦时看来，和找麻烦并无两样。
秦时客气地笑了笑，很快便对这个“阴魂不散”的弟弟疏离了。
看着秦时远去的身影，秦浩然并不感到失望，反而高兴地笑了起来。
就算对方想要远离自己有怎样？
秦时回到京城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
秦浩然看着秦时，直到看不见位置，这才收敛笑容，负手离去。
如果说一开始，秦时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什么环境之中，当他离开皇宫的时候，也逐渐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这几日因为太过劳累，他在府上休息，又有云瑶相伴，根本没有出过自己的靖王府，也不知道京城是什么状态。
今日从宫内回府，才发现不一般之处。
他的马车一路回府，便能看到一路百姓都在看自己。
这让秦时觉得非常奇怪，照理说，这些百姓应该看不到马车中的自己。
就算遇到身居高位者会习惯性关注和行礼，但现在这种状况，何至于此呢？
秦时掀起帘子的一角，朝一旁一起走着的小厮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对方过来。
“王爷，请问有什么吩咐？”
“这些人为什么都关注本王？”秦时问道。
小厮坦然：“自然是敬重王爷，才会如此关注。”
“但他们怎么知道，这马车是本王的？本王也未曾大肆宣传。”
小厮听到这话，不由得笑起来说道：“王爷，现在全京城，谁不认识您？您的马车和行头装扮，恐怕都是家喻户晓的。”
秦时有些意外：“此话怎讲？”
小厮听到这样的问题，顿时兴奋起来。
“王爷，您可是大将军、大功臣，不仅打败了金人，这一次和谈也从金人那里得到不少好处，我们大魏扬眉吐气，百姓也不会因此增加负担，百姓们自然感激你。”
“这些事情我当然明白，但百姓怎么会知道我的样貌和行头？总不可能是你们去宣传的吧？”秦时见到自己的小厮丝毫不懂得低调的好处，如此张扬，不禁怀疑起来。
小厮听到这话，大呼冤枉：“王爷，您都没有发话呢！我们怎么敢乱说啊？”
“那为何这些百姓对我似乎很熟悉？”
小厮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我们也不清楚，似乎一夜之间，百姓对于您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否则那日您回来，百姓也不会自发出去迎接您。”
虽然小厮言辞恳切，表情轻松，似乎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但秦时的表情严肃，显然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在京城，威望最高的自然应该是皇帝。
不光是京城，在整个大魏都应当如此。
只不过其他地方，皇帝的手无法如此深入，倒可以不用这么纠结细节。
但在京城，自己才刚刚被皇帝苛责，现在居然风头盛行如此，秦时只觉得背后发冷。
狡兔死、走狗烹，天知道皇帝今日对自己这样发难，明日会不会给自己更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