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光如此。
鬼医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当初就是得知了姜云姒是那个人的女儿，所以才……给她下毒。
可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好笑，他痛恨的人，居然是……
但是沈临州说得没错，他就是个心胸狭隘的小老头，不管现在怎么样，他一开始确实是想让那丫头生不如死，就算发现了她在医术上的天赋，也从没有指点半分。
以前他是不愿意，现在，他是不敢。
“罢了罢了！”
鬼医狠狠一闭眼，“都是老头子我造的孽，有些事情，该知道的总会知道。只是老头子对不住她，你……你小子可不能趁机落井下石。”
沈临州是个什么混蛋玩意儿鬼医清楚得很，不过他倒是也看出来了，这糟心的混账对那丫头是有真心的。
现在自己被姜云姒恨着，就算再不愿意也得让这臭小子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他憋住心里的不乐意，别扭道：“最好别让她知道……唉，这也不成，老头子孤家寡人十多年了，好不容易……”
沈临州眉头一皱，看着纠结又懊恼的鬼医，“阿云该知道的本王不会瞒着她，更不会插手她的抉择。老鬼，你该睁开眼看看了，阿云她并不脆弱，她甚至比任何人都坚强。”
这番话听得鬼医憋屈，谁能想到这混账东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偏偏还……还挺有道理。
鬼医抹了一把脸，摆摆手苦哈哈道：“行了行了，就你会说话。那人我已经见过了，她确实知道不少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太残酷，要是那丫头难以接受，你……你就安慰安慰她。”
这是认可了自己和姜云姒的事？
沈临州唇角一掀，“如此，那就先多谢前辈的好意了。”
鬼医心力交瘁，却只能长叹一口气。
自己造的孽，除了受着，还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