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太子府传来消息……”
深夜，卫陵悄然现身。
夜色如水，静静地流淌在庭院之中。
沈临州坐在六角亭里，身上披着狐裘披风，苍白的月光无声无息地洒在他的手背上，纤毫毕现，仿佛连血肉之下的筋脉都能看到。
听完卫陵的汇报后，沈临州张口欲要说话，却不料溢出喉咙的竟是接连不断的咳嗽。
“王爷！”卫陵低低唤了一声，语气难得有些焦急，“还是让鬼医给您把把脉吧。”
沈临州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压抑着喉咙间的痒意，“不用。”
“可是……”
卫陵还想说什么，却被沈临州抬手打断。
“太子势必会千方百计压下消息，以免让姜启之知晓。你务必让姜启之知道这件事，丞相府和太子府的关系，必然会因此受损。”
“另外，继续让人盯着明月庵里那两人的一举一动，娴贵妃到现在都还没有行动，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宁锦辰那边也紧盯着，他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会善罢甘休。这几日他虽没有太大的动作，但私底下却在悄悄接触朝中大臣，对皇帝而言，这是不可饶恕之事。”
“还有……”
沈临州一件一件地吩咐着，直到这时，他的声音低哑，“不该说的不要说，否则……”
“属下明白。”卫陵抱拳道，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主子在担心什么？
担心这孱弱病体能否杀出重围，夺得天下，也担心……那一位……
然而在夜色深处，绣着夹竹桃的裙摆从落叶上拂过，离去时悄无声息。
日出东方之时，姜启之亲自到了太子府。
“那个老东西怎么这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