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沼术被取消，地面也恢复成原本的土壤，我怕不结实，又用了一个石化术，让地面坚硬如顽石一般。
被石化后的地面十分平整，这是由于刚刚泥沼术的影响，几乎就和公路一模一样，而且还不需要制造水泥沥青之类的污染环境。
这泥沼术加石化术如果用来做地面硬化铺高速公路之类的应该很不错。
只不过估计要累死不少道士。
我微微摇头把脑海中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出去，随即看向地面上只露出一个脑袋的英灵纸人。
哪怕能活动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脑袋，那英灵纸人还在不断挣扎，似乎想要用眼皮把我夹死。
鲍柔感觉有点无聊：“你还留着这个脑袋干嘛，万一有人过来，不会吓到么？”
我微微摇头，指着那个纸人的脑袋说道：“这可是很珍贵的研究资料！”
鲍柔明白过来：“你是想要通过这个纸人来研究一下纸扎匠控制纸人的方法？”
我嘿嘿一笑，点头说道：“学到老活到老嘛，就算学不会，研究一下其本质，以后用来针对也可以。”
鲍柔耸了耸肩表示随我，我懒得给她解释。
只有不断的学习才能进步，这次纸扎匠弄出来这个英灵纸人已经给我敲了警钟，我的对手都是一群天才，而且他们还在不断的进步，如果我只看中眼前自己会的的这点东西，迟早有一天会被他们甩下。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学霸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家学霸还比你努力！
这个英灵纸人不用说，一看就知道是鬼衍的主意，这个鬼衍对各种道法术法的理解已经到了一个当世罕见的程度，甚至已经可以在前人的基础上创造出一些更加奇特的术法来，确实是厉害无比。
我走到那纸人跟前，一把就薅下了它的胡子，果然和我猜的一样，这纸人没有下巴。
也不知是为了赶工而粗制滥造，还是有特别的原因。
随即我嘿嘿一笑，直接掀开了它的头盖骨。
说是头盖骨，实际上就是一个纸片而已，随着纸片被取下，整个纸人也变得一动不动，貌似是瘫痪了。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个头盖骨纸片，又拆下其他的纸片和骨架一起对比研究，不由得惊叹纸扎匠这门手艺的独到之处。
如果不是我之前为了省进货钱特地学习了如何扎纸人，恐怕我连拆开这个纸人都做不到。
纸扎匠的这个纸人是用许多纸拼接起来的，可除去拼接处有一两毫米的重合之外，其余的地方一点重合都没有。
这不仅需要扎纸人的师傅有妙到毫厘的把控力，对起心性和熟练度也有很高的要求。
像我之前制造的那种里三层外三层的纸人是肯定达不到这种程度的。
一块块纸张就像是鳞甲一样层层堆叠，密不透风的同时也保证了整个纸人的外表是一体的，如果不知道纸扎匠是从哪里起手的话，想要完整剥下全部的纸张是不可能的。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种十分高明的加密手段，用来保护纸张背面绘制的那些密纹。
每一张纸背面，都用带有磁性粉末的墨水描画着一道道密纹，而每一张纸的密纹却只是一部分，只有把整张纸摊开，才能看到这密纹的全貌。
同时骨架上也刻画着密纹，通过骨架的密纹和纸张上的密纹相互配合，才能让纸人动起来。
这是一个完全无法破解和复制的手法，纸扎匠不仅用纸张的排列顺序做了加密，就算没有这个加密手段，我也没办法复制出一个纸人出来。
原因就是这些纸张每一张都只刻画了部分密纹，还要考虑重叠部分的密纹，还要保证所有纸张糊在一起能够形成阵法，更要保证骨架和每一张纸的相互配合，这其中的计算量是非常庞大的。
别说用人脑来计算，就算是电脑估计也没办法模拟出来。
我微微叹了口气，想要从纸人成品上推算出制造方法是不可能的，别说是我，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做不到。
纸扎匠活了这么多年，他扎纸人的技术已经达到了天下第一的程度，如果能够知道制造方法还可以，但想要反推制造方法，我觉得还是严刑拷打纸扎匠来的方便一点。
不过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