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时杉杉这么盯着，薄暻言拿着棉签的手，停了下来：“时杉杉，别盯着我。”
“嗯？”
“你再这么看我，我会真的想把你吃掉。”薄暻言的声线里溢出一丝暗哑。
薄暻言说的是真的。
时杉杉那样望着他的目光，清澈而又无辜，明明没有挑逗的意思，却比那种勾人的眼神更加让他欲罢不能。
听到薄暻言这么说，时杉杉心虚地清了清嗓子。
消毒完，薄暻言又给她上药。
怕弄痛时杉杉，薄暻言用了最小的力道。他涂得很慢，一点药膏涂了大半个小时。
“这药膏只能应急用，明天我还是要带你去看医生，我要确认你不会留疤。”
时杉杉本来想说不用的。
她是法医，也是半个医生。
但是，对上薄暻言深沉的目光，那些到嘴的话又咽回去了。
时杉杉点了点头：“听你的……”
“除了打架的事情之外，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要和我说吗?”薄暻言将医药箱放到一边，正色道。
上次撞见时杉杉打架的时候，她的小脸上也挂了彩，但是那时的她就像是一只战斗力爆表的小豹子。
甚至，她还骄傲地向他炫耀战绩，完全不似今天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杉杉，以前的你可能习惯一个人……”薄暻言的大手将时杉杉的拳头包覆在掌心内：“但是，我想让你明白，现在——你有我。”
在薄暻言的眼里，心里，他已经将时杉杉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所以他要她依赖他。
他不需要他的人有多强……
时杉杉看着眼前的薄暻言，只觉得他手掌好暖。
“我……今天解剖了一具女尸，现在警方锁定的犯罪嫌疑人是我舅舅。”时杉杉的杏眸里黯淡无光：“现在几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舅舅，情况很不乐观。”
话音一落，薄暻言的墨眸狠狠一窒。
他知道外公以及舅舅，对时杉杉来说有多重要。
只怕她真正难过的是，她舅舅被当成嫌疑犯的事。
“薄暻言，舅舅被当成嫌疑犯，和我是有关……”
时杉杉说到这里，贝齿已经咬破自己的唇瓣，鲜红色的血珠渗了出来。
虽然时菲菲的指责很无脑，但如果不是为了她，舅舅也不会和她们争吵，一个人回了大学。
时杉杉的杏眸越来越红，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睨着她，薄暻言的心宛若被只锋利的爪子挠过一般。
在他眼前，时杉杉总是倔强的。
她很少这样……
她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兽一般，无助地舔舐着伤口。
薄暻言揽住时杉杉的肩膀，将她满是泪水的小脸搁在他的胸膛上，声音里充满着心疼：“时杉杉，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你自己……”
时杉杉的心乱做一团。
“时杉杉，你相信你舅舅是清白的吗？”
“相信。”时杉杉的声线含着哭腔，但是说的话却是充斥着坚定。
她看过那具浑身都是伤痕的女尸，昭示着死者身前曾经遭受过残虐的对待……
舅舅一辈子教书育人，绝不可能犯下这样的事情。
薄暻言低沉地诘问：“如果你舅舅和你想得并不一样，凶手……真的是他呢？”
时杉杉蓦地抬起小脸，认死理地说道：“如果真的是我舅舅做的，我会将他送进监狱里的。”
法医，和医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