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不等白若瞳开口，那个被她撞到的人就忙不迭的道歉。
这个时候白若瞳才发现，她撞到的不是别人，是前不久才被纳进门的月桂。
“月姨娘？”
白若瞳看着战战兢兢的月桂叫了一声。
月桂闻声抬头：“大小姐……真是对不起，我急着回院子，没看到你……”
白若瞳忙不迭的说道：“不是，是我撞了你，应该是我和你道歉才对。”
不知道怎么的，白若瞳觉得月桂变成姨娘之后，竟然比之前做女使的时候还要卑微。
“大小姐，我，我先回去了。”
就在月桂低头准备走的时候，白若瞳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红痕。
“你这是怎么了？”
白若瞳拦住月桂问道。
月桂闻言眼中含泪，正准备开口，眼神却像是突然瞟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急匆匆的就离开了。
白若瞳顺着月桂的眼神看去，正好看到走来的刘氏。
刘氏站在一旁，盯着满地的汤药：“这是怎么了？”
白若瞳淡淡道：“女儿本来熬了药给祖母，不慎打碎了碗盏，等下女儿就找人来收拾。”
说罢白若瞳就回到了厨房，重新熬了一碗药送去了慈恩堂。
从慈恩堂出来，她并没有回水仙阁，反而转道去了离水仙阁很远的白芷院。
看到来访的白若瞳，月桂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大小姐，您这是……”
白若瞳转身吩咐：“莲云，把这院子里面伺候的人先都打发出去，周围不允许有人徘徊。”
莲云出门的时候还把门关紧，屋子里面只剩下了白若瞳和月桂。
“月姨娘，你最近的日子是不是过的不好？”
白若瞳开门见山的问道。
月桂闻言低头啜泣：“大小姐，您就别叫我姨娘了，我真的担待不起这两个字，您还是叫我月桂吧。”
“月姨娘。”白若瞳坚定的说道：“刘氏为人刻薄，府中上下皆知，若琳的亲娘阮姨娘就被她给逼的上了山当了尼姑，你不想重蹈覆辙吧？”
月桂摇了摇头。
“可就算是我不想，夫人也不会放过我的！”
说着月桂挽起衣袖，胳膊上是一道道的鞭痕。
“夫人每天都让孙嬷嬷来鞭笞我，还在，还在我被老爷纳妾那天给我灌了红花汤……阮姨娘好歹还有三小姐，可是我连一个自己的孩子也不能有……”
说到伤心处，月桂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我本以为嫁给了老爷当妾，能比做下人做女使好太多，可是老爷只来过我这里两次，看到我身上的伤痕就没了兴致，转身去了金姨娘院子里面，我向他哭诉，他却说我是自作自受……说，谁让我天生下贱要勾引他，做妾被主母糟践都是应该的……”
这一番话，白若瞳都听不下去，白元松竟然还有脸说出来！
月桂抹着眼泪说道：“我，我现在也十分的后悔，当初不应该一时糊涂给老爷做妾。”
明明是花一样的年龄，可月桂现在却看起来像是三四十岁的妇人一般。